北渊转过驾驶位的座椅,抱着小天马施施然坐下,如果星舰中央智能足够识时务,怕是这时候就反水给即将归属的新主人奉上热茶了。
再抬首,卫辙靴边已经倒下若干不是蜷缩□□就是直接晕厥的男人,抱着枪一通乱射的男人终于在能量耗尽枪支哑火之后喘息着睁开眼睛,入目便是一张似笑非笑且俊美异常的脸。
“好汉饶命,我,我是被逼的啊,我家里还有三岁的儿子和病重的老母亲要养活啊。”男人扑通一声直接跪到了地上,再漂亮的脸他现在也生不出半点审美的yù_wàng,只觉得眼前是一只心狠歹毒的鬼面修罗,“我再也不敢了,饶我一命吧饶我一命吧!”
星舰内,北渊把刚寻到的一捆绳子缠小天马脖颈上,对着不开心、耍性子、闹罢工的天马压下眉尾冷声道:“干点活。”
数秒僵持后,小天马认怂,乖乖扑棱着短小洁白的翅膀飞去和卫辙汇合,再同另一边“我自己来,我自己捆”的男人一起协助卫辙,成功把八个人通通捆成了粽子。
首领以为他装晕装得很逼真,还妄图悄mī_mī掀开一条眼缝偷窥现场情况,再趁其不备机智脱逃,结果在他什么都还没看清的时候便被卫辙一拳揍青了右眼。
卫神将傲气地昂起下颚,“再装死就让你真死,既然醒着就自己走进去。”
是可忍孰不可忍,首领只觉得自己眼睛疼面子更疼,就算熬过这遭,他在手下当中也颜面尽失再也无法抖起威风,首领破罐子破摔骂骂咧咧地叫嚣道:“龟孙你竟敢这样对我,知道我是谁吗,大爷我是萨黑,信不信我让九哥一指头碾死你?!”
对这两个人名一无所知的卫辙当然不会有什么反应,更不会有萨黑期待的大惊失色、惊慌失措、虔诚供养的反应,卫辙给了萨黑一个你是凑撒比的眼神,利落地用绳把起个人串成一串,卸掉全部的个人终端垒小天马背上,接着左右手各拎起了两名晕死男人身上的绳子,中途再顺走地上的裸男,像拎热水瓶一样把五个人扔进了之前关押少年哨兵的牢房里,后面剩下三个下饺子一样被带进去。
萨黑这人本事没有,察言观色也不会,见卫辙不准备杀他还以为是自己搬出九哥名号有用,虽然敌人面容不改还是心有余悸,一路上不停地逼逼他和九哥的关系有多铁多铁,一起吃喝嫖赌,逢年过节都会互相走动。
话多到卫辙恨不得把他嘴巴撕了,关进牢房锁上门隔绝声音之后他终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这时北渊也悄然出现在牢门的一边,“没受伤吧?”
“你不是都在监控里看到了?”卫辙扔给北渊一件方才从首领身上剥下来的上衣和长裤,“这人穿的料子最好,你将就套上吧。”
北渊很是嫌弃地接过,放鼻子底下闻了闻,再搁到一边,“不要,一股汗臭,我还不如去他们寝室里拿一套新的。”
“……哟。”卫辙笑起来,食指勾了勾北渊的下巴,“没看出来还挺挑的。”他笑完又想起什么,问道:“对了,那位小哨兵呢?我在牢房里没见到他的……嗯,没见到他,你带哪里去了?”
把身上堆叠的个人终端抖到驾驶台上,小天马再次精神抖擞地去找卫辙玩耍,它嗅对方留下来的气味,在一间没去过屋子里找到了两个人。
房间里的气氛难以说出的凝重,即便是略通人性的小天马也被影响,垂下了它的尖耳朵,卫辙坐在床沿上用手指理顺少年卫忠的额发,抬起头看向北渊的眼睛,“生前没去过塔,也没得过塔的庇护,死后也不必安置在哨兵陵园了吧……”
“嗯?你的意思是?”北渊轻轻将身体靠过去,让卫辙挨在自己腰间。
“要不我们就把他埋在这儿了吧?”卫辙双手搂住北渊的腰,脸颊在上面蹭了蹭,“如果是我,比起陌生冰冷的水晶棺,我还是更喜欢自由的原野……我愿化去骨肉,顺着泥土顺着溪水,走遍世间,直至销作一粒尘埃。”
北渊手指轻缩,攥住了卫辙肩上的衣服,“胡说什么呢,你要死了我就把你尸体泡进福尔马林透明缸池里,放在客厅每日邀请行砚同我一起观赏。”
卫辙:“……”
卫辙:“你这说的我都不敢死了。”
“那样最好。”北渊弯腰掀开卫忠身上的软被,卫辙也迅速又温柔地环抱起少年单薄的身躯,哨兵的双臂沉稳有力,怀抱炙热可靠,但拥有这一切的少年却无福享受。
“放在哪里?”卫辙问道,北渊垂眸思索半晌也做不出决定,两人缓步走出星舰,阳光笼住三人的身体,他们方一扬眉,便看见安置帐篷的空地上站满了熙熙攘攘的羊鹿族群。
作者有话要说: 病态北渊露出了端倪,再迅速躲进了温柔表象中。= =?
第90章 回归
这次不比初见时那般三两分散, 似散乱的珍珠,此时上百只羊鹿亲密又整齐拥作一团, 白色蓬松的绒毛在光线下熠熠生辉。北渊无言环视过面前所有的羊鹿,忽然,悠长的鹤鸣从头顶传来, 吸引了大部分羊鹿的视线,丹顶鹤尖唳着在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