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小学生的作业都不会做!”康康嘴巴大得足够塞下一个鸡蛋,声音也随着他的嘴巴逐渐加大。
就算是个学渣,但基本的尊严还是需要维护。
陈炎燚赶忙伸出手捂住他的嘴巴,辩驳道:“谁说我不会做小学生的作业啦?”
被捂住嘴巴的康康,只能用扭曲的表情来表达自己的难以置信。
虽然这段时间陈炎燚成长了不少,但骨子里面的中二病还是没能够得到彻底根治,被康康这么一刺|激,他认真说道:“不信?哼!不信就把你的作业给拿过来,我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做百分百的正确率。”
后来,陈炎燚捧着康康的作业,蹲坐在马路边写了半个小时,为了保全自己的面子又格外认真地检查了十五分钟,在作业交个康康手中的时候,那小屁孩看都没看,直接里面,还格外欠揍地拍着陈炎燚的肩膀说道:“大哥哥,我相信你是有实力的人。”
陈炎燚:“……”现在发现自己被小学生套路了,算不算太晚?
四十五分钟过去,在抬头往上看,天空已经抽黑,边角点缀着深蓝色的绸缎。
这个时间点去找张秋醒应该不算突兀吧?
他想着,心情忽然之间也不算糟糕。
“喂,小孩,既然作业写完了也赶快回家,别在外面瞎晃悠。”他催促道。
康康收起自己盘坐在地上的小短腿,起身拍了拍裤子后面的灰尘,格外煞有介事地说道:“哥哥,我这不是特地来陪你的吗?”
嘿!合着自己还得对他说谢谢。
帮着康康背,陈炎燚目送他挥舞着小胳膊小腿一蹦一跳地离开。
大概相处一下午也有些感情,康康走到一半的时候,还特地停下来转身冲他挥手道别。
就像有孩子的手,在挠他的心,陈炎燚感到难得的柔和。
“哥哥,你比秋醒姐姐可爱多了。”
纯真如陈炎燚,自然不会跑去问为什么。
*
透过窗户,张秋醒只能看见一角天空,纯黑稠密,容纳得下所有不干净的纯粹。
重生一世,她以为她面对父母会淡然许多。然而沉浸在骨子里面的血肉似乎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说得清楚。大抵他们孩子不止自己一个,所以在挑起痛楚的时候,也能做到最为真切地不动容。
他们的父母不爱对方,却又恨着彼此。
每一次的碰面似乎都没有笑着结束过,他们从一开始便将过往的曾经淬成利刃,企图伤害对方。然而在一场场毫不避讳的唇枪舌战中下来,受伤的永远都只有张秋醒一个。
如同无法避免的历史,她也像上一世那般开口,只不过语气当中多了份疲惫。
“你们能别吵了吗?”她的声音不算高,却足够冷却了正在争吵的两个人。
场面寂静片刻,张秋醒揉了揉眉头,眼皮遮盖住眼睛,“以后……都别来了吧。我安静久了,受不住吵闹。”
说完这些,她便起身回到自己的卧室,两条机械迈动的腿如同灌了铅般沉重。门悄无声息地搭在门框上,张秋醒顺着门板滑落跌坐在地上。双腿曲起,脸部埋在腿间,外界越来越安静,大概他们都走了吧。
张秋醒手捂着脑袋,哭,眼泪大颗大颗落下来;哭,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不管过了重生几世,她依然只是那个连哭泣都不敢发声的胆小鬼。
保持同个姿势太久,张秋醒扶着门框艰难站起。长时间地坐着让她双腿发麻,缓慢往前挪动两部,缓缓大腿的麻涩。
按下开关,暖黄的灯光倾泻室内。张秋醒拉开卧室门,一瘸一拐挪到厕所里面,洗了把脸,试图抹掉哭过的痕迹。
门外的敲门声此刻响起,隐隐约约间听到熟悉的声音在喊自己的名字。她猛然想起自己好像今天要给陈炎燚补课来着。
下午遇见这么一件糟心事,不知不觉间便将他的事情给忽略了过去。好像不止陈炎燚,还有康康的暑假作业没有教。
她心里顿时抱歉又着急,分不出多余的心思去顾及腿部的难受。张秋醒加快了步伐,赶到大门前。
门前只有一盏路灯,年岁太久,又隔着一个庭院的距离,影影绰绰只能瞧见一个影子。客厅的白炽灯光从张秋腻的身后传来,照亮陈炎燚一半的脸颊。
“抱歉。”她下意识开口,“今天我忘了……”
“好巧!”陈炎燚嘴角带笑,干净清澈的少年模样,“我下午也睡过头,刚刚才从床上爬起来。本来以为你来过,见我生气睡觉又走了,才特地赶来给你赔罪。你瞧!”他像变戏法一样,从后面变出了一袋吐司。
“为了赔罪,我可是做好了一万分的诚心准备。”
“不用赔罪。”张秋醒淡淡开口,“毕竟我们两个人都忘了这件事情。”
“话是这样说。”陈炎燚僵硬地挠了挠头发,没有意料她会这样回答:“但还是希望你能给我展示准备的机会。”
借着微弱的灯光,张秋醒眯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