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儿来了”许氏宠溺地看着郭舒,“刚刚开春,外面尚未暖和,干嘛要摘这些,你的孝心娘心里装着的,桃花再好,也没有你身子重要啊。”虽是责备的话,听来却是满满的母爱。许氏这六年虽说身体不好,但对郭舒却仍是竭尽所能的付出,这让郭舒也是发至心底的把郭家看做自己的家人。
“娘,没事,只不过是刚刚出完早操,过来时顺便罢了,娘喜欢就好。”郭舒笑着安慰许氏。
“什么,你又摘了我的桃花,那可是我好不容易找到的新品种啊,据说结出来的桃子有五色啊,今年刚刚开花,你就这么给摘了!”坐在桌旁的郭采喊道,一脸震惊。许氏立刻说道“不就是棵桃树吗,摘了就摘了,你妹妹好歹知道孝敬我,你干什么了。还有,你们怎么又让你妹妹练武了,她那么小,又是个女孩子,练武干什么,又是你们逼她的?”许氏一脸正经地看着郭采。郭舒则是眯着眼看着郭采,满是看笑话的神态。郭采看着妹妹的样子,知道她不会替自己解围,又看看许氏一脸护犊子的神态,心中满是无语。
母亲向来都宠着小妹,四兄弟简直像后娘养的,一直处于放养状态,父亲也是,把严厉对着四兄弟,把慈爱对着小妹,不过也怪不得,除去在宫中已是已逾90的太皇太后,郭家几代就出了这么一个嫡女,能不捧在手心里吗!
想到这茬,郭采只得摆出满脸委屈的样子,面对着自己的母亲。郭舒看着自己三哥像个受气的小媳妇,心里顿觉舒畅不少,便拿起桌上一封请柬,“这是什么?”许氏看了看,说:“已是开春,御花园中的花已开,皇后娘娘特意邀请各大臣中的家眷一起赏花,同沐圣上恩德,这时百花会的请柬。”郭舒看着那百花会的请柬,说:“看来,母亲要好好准备了,不过母亲别太劳累了,有什么事我可以帮上忙的,母亲只管提,女儿一定尽力为母亲分忧。”许氏听着自己女儿关心的话,心中满是幸福,也顾不上旁边的郭采了,郭采也适时向郭舒投来感激的目光。
不过郭舒仍有担忧。郑氏虽说是郭顺生母,可直到老齐国公去世,身份也不过是个姨娘,现在不过是个末流六品诰命,而且出身也并不好,其兄凭着郭家庇护也不过才熬到一个六品小官,自己原来也不过是个签了活契的丫头,根本上不得台面,像这种场合,她根本没有资格参加。而许氏虽说是商家出身,自己好歹是国公夫人,按例是从一品诰命,而且许氏的长兄最近也升官至从四品国子司业,家中有了官身。郭舒倒不是怕人家会刁难许氏,郭家的人护短,以郭家的地位,还没人敢在这上面打文章。郭舒是担心许氏的身体,许氏自从生了郭舒后,身子一天不如一天,这样的场合,游园赋诗,觥筹交错往往就是一整天,再加上在宫中还有各种规矩,礼仪皆得符合品级身份,寻常命妇一天下来都吃不消,更何况是许氏这样的身体?
许氏瞧着郭舒一脸担忧,安慰道:“不过是一场赏花会罢了,也没什么大不了,我的身子我清楚,这点事还能应付得来,不过,你也六岁了,按例,你也能进宫拜见太皇太后,皇后娘娘了,我今年过年拜见太皇太后时,她还说让我一定带你进宫拜见。这些天你也别出去疯了,安心在家里好好跟着林姑姑学习宫中礼仪,到时候如果出了纰漏,看我怎么罚你。”郭舒听了这话,顿时感觉晴天炸了个雷。宫里!这绝对是郭舒穿过来后最不想去的地方,没有之一。
郭舒好歹在这里平安生活了六年,她也没有什么创造历史的想法,她就是想借着这个大小姐身份混吃等死罢了,至于什么宅斗宫斗,以郭舒的智商,卷进去就只有死路一条,明哲保身方为上道,进宫里去,哪怕是拜见一下越朝最尊贵的两个女人,她也一点兴趣都没有。但是,郭舒拧不过自家娘亲啊,看着许氏一脸你不服从就试试看的脸色,郭舒也只能是像只听话的小猫,任人摆布了。郭舒看着郭采一脸看笑话的幸灾乐祸的样子,也只得暗骂两句没良心的。
尤其是听到林姑姑教导,郭采不只是幸灾乐祸,更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竟然带着怜悯的眼光看着郭舒。郭舒被看得恼火了,于是看了看请柬上写的时间,当看到是三月七号是,想了想,说:“三月七号?好像父亲的大哥二哥都在城外军营里,那天恐怕不能赶回吧,也不能只有我和母亲两个人去,总得有男眷在场吧,要不然不就失礼了吗。三哥,你那天书院好像是休假吧,三哥,不如你陪着我和娘去吧,这样既不耽误父亲的公事,也不算失礼,怎么样?”许氏听了,也直点头,虽说越朝民风开放,官宦人家千金平常戴个斗笠面纱也可出门,但男人才是家中主人,像这种场合,家中男眷无故不出席,只让女人来是不尊重主人的表现。郭舒这时提起,会让郭采吃个哑巴亏还只能忍下。
“不错,是该有个人陪同,采儿你也要跟着去才不失体面,这样,你也跟着舒儿一起学习宫中礼仪,你是哥哥,你的礼仪学完了,也要照顾妹妹,等进了宫里,你也要带着妹妹,别让她闯祸,失了体面。”“是,儿子知道了。”郭采的回答有气无力,郭采更看到郭舒瞪过来的那一眼,心中更是愁苦,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再痛也得认啊。尤其是万一郭舒礼仪学的不好,听许氏的口气,看样子到时候又是自己的责任,妹妹永远还小,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