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舒在军营里躺了两天,在自己能爬动的时候,让王雨给自己找了些药自己治自己的病,不过是皮肉伤,自己带的药对这种伤还是有奇效的。军营的那些第五斥候小队的师兄们还是很关照的他们这些师弟们的,比如朱运关鑫,还有其他被刘老狗训练过的人,他们将第五小队的帐篷留了下来,不然,那些伤药一丢,郭舒立马就得哭死在伤兵营里。
两天后,郭舒浑身的剧痛轻了不少,伤也好了不少,至少可以下床了,郭舒没和其他伤兵躺在一起。可是,当郭舒掀开帘子时,看见地上躺了密密麻麻的伤兵,只有一块布将他们与大地隔开,血腥味凝在空气里,无数的人正在呻吟,没有足够的绷带,往往是士兵身上的衣服撕下来就绑着,阻止伤口处流血,没有药,没有任何消炎措施。医护兵根本就忙不过来,随意包扎了一会儿之后,生死就看天命了,血凝在地上,变成紫红色,暗红色,浇灌着这黄色的大地。
“呃呃呃--”郭舒听着这声音,往地上一看,就看见一个人躺在自己脚边,正捂着自己的左手呻吟着,郭舒踢到他了。
郭舒蹲下来,仔细查看,就看见他面色有着不正常的潮红,探手摸了摸,发现他正发着高烧,明显是伤口发炎了,可是,没人照顾他,所有人都在任由他自生自灭。
“哎哎哎,那个,我是骁骑尉,那边有个人发烧了,你去看看他吧。”郭舒扯着一个医护兵。
“长官,不是我不救,我救不了,他已经伤口发炎了,这是命,我有什么办法,这天这么热,还不知道有多少人会死呢。”那个医护兵满脸疲惫的回着,他已经有几天没合过眼了。
“那你不知道给伤口消炎啊。”郭舒气鼓鼓的看着他。
“长官,您倒是说得轻巧,那些药金贵的很呢,只有那些贵人们才用得起,我连见都没见过那些药材,就我们这些小兵小卒,那能用得起这么贵重的东西,我去给其他人包扎了。”说完,那个小兵不愿再跟郭舒说话,转身离开给其他人包扎去了。
郭舒毕竟没真正在军营里待过,不清楚这个时代的战争,这个时代的落后,已经超出了郭舒的想象。在郭舒读的历史中,郭舒知道有自己的前辈,师父,或是师祖,带过来过,可是,不仅没有炒茶这种享受品,连消炎的酒精都没有,最多提前出现了烟花,还没有炸药。
转念想想,那些前辈大多是皇室成员,养尊处优,况且事务繁忙,哪有这么多精力来关照最底层的将士。再说那些前辈只能接触到将领级别,那些人对这种伤亡数据早就见怪不怪了,以郭舒见到的情况,连底层医护官和他们自己都不在意,更不用说是高级将领。
“王雨,你这里有没有高浓度的酒,给我一坛。”
“队长,你干嘛,现在喝酒,还没打胜仗呢,不能喝。”王雨听了郭舒的话,一脸紧张,还冲着郭舒挤眉弄眼。
“谁说我要喝了,我拿去消炎用的。”
“真的,”王雨变得激动起来,“真的可以吗?真的可以消炎。”
“嗯,可以,有没有啊,你还怀疑我,我说过的,什么时候不对了。”郭舒看着王雨激动的没出息的样子,有点鄙夷。
“真的可以消炎,如果用了这样高浓度的酒,感染率可以下降多少?”
一道低沉浑厚而又令人迷醉的声音从郭舒的背后传来,郭舒还没来得及思考就回答了,“那得看浓度了,不过,至少下降六成,王雨,你这里到底有没有啊,没有就算了,我在去城中酒馆看看。”
郭舒肩头突然传来一阵剧痛,让郭舒不由得暗暗叫出声来,完全不能转身,这让郭舒不由得暗骂这个捏她肩头的人。可是郭舒对面的王雨,此刻已经快要接近癫狂状态。
“六成,六成!哈哈哈,兄弟们有救了,我对不起你们呐,呜呜呜----”
又哭又笑,这让郭舒很是不适应。不过相比于王雨的哭闹还是在折腾自己,郭舒身后的人就是将自己的痛苦转移到他人身上了。“这位仁兄,你能不能先放开我,你再捏下去,我的肩膀都要被你捏断了。”
郭舒的肩头顿时轻松起来,那道低沉浑厚的声音再次传来,“你可以试试看吗,如果真的有效果,那我代万千将士多谢你了,我相信他们也不会忘记你的恩情的。”
“不必,”郭舒向来记仇,身后的人无缘无故弄疼郭舒,这还是让郭舒很气愤的,至少郭舒就不想给他好脸子看,“到底有没有啊,回答我。”还是没有人回答郭舒的问题,这让郭舒有点烦。
王雨还在癫狂状态,郭舒无奈的摇摇头,准备自己进去找,身后之人又说话了,“你要多少度的,我的都是千宝斋的酒,最高的有六十多度,可以吗?”
“六十多度,”郭舒听着很兴奋,千宝斋的六十多度绝对不掺水,但是很贵,这是哪位公子哥这么大方,“那最好,平常五十多到六十度就好,不要超过七十,你的酒在哪,我跟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