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前,他携妻带子偷渡出国,当踏入a国土地时的那份狂喜和庆幸;以及为了逃避归还在银行欠下的巨债,他是如何在国内以年记,以月记地精心策划着转移资产,以期逃离那个“让人感到压抑的国度”。
“爸爸,有个怪怪的叔叔在门口,我好害怕!”小女儿蹬蹬投入父亲的怀抱。
“乖乖不怕不怕,快躲到楼上去,爸爸出去看看啊。”
将惊慌的女儿交给妻子照顾,中年男人提着高尔夫球棒,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口。
门厅外果然如小女儿所说,有个人蹲在走廊边上的灌木里,不住往嘴里塞着什么。
那个人侧对着窗户,那是……中年男人猛地矮下身去,三天了,竟然还有感染者在!警察局的人是吃闲饭的吗?!
他连滚带爬地逃回二楼,抖着手打通警察局的电话,磕磕巴巴地用a国语道:“救命!我这里有个感染者活死人,你们快来!”
接线员道:“您是说狂犬病患者吗?您放心,我们警察局正在城中全力逮捕这些病人,您如果有能力的话,欢迎协助警方——”
这是狗屁的狂犬症患者,在外面徘徊的,分明是华国早就爆发感染过的恶红瘢热症患者!让他对付这种东西,跟找死有什么分别?!还有,保护市民是警察的责任,凭什么让他来承担风险!
中年人想破口大骂,但想起前两天躲在屋里看到的那一幕,只是因为一个疑似掏枪的动作,就被射杀当街的平民……他最终只敢“砰”地一声挂掉电话,发泄般地怒骂:“混蛋!全是一群混蛋!”
一转头,只见妻子站在门口,担忧地看他:“老公,儿子的电话已经失联三天了,网络也好些天不通,我们现在怎么办?”
儿子……对了,还有儿子……
要不是刚到a国,自己想先享受一下悠闲的乡间生活,也不会被困在这个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救援迟缓,遇事只会敷衍塞责的小地方!
想起断了好几天的网络,中年男人认为自己猜到了真相:一定是这里的人想办法封锁了消息,想不到a国的小地方和华国一样黑暗!
如果他现在在大城市就好了,大城市人口多,治安好,政务透明,言论自由,一定会跟这里不同!他一定会住得如鱼得水!
对,他得去大城市,他得去找儿子!
他历经重重磨难抵达理想国,不会被困死在这的!
被新的希望鼓舞着,中年男人雄纠纠气昂昂地冲出门外,嗷嗷叫着向那双血红的眼睛挥起了高尔夫球棒!
“砰”!
他不敢看倒地不起的感染者,冲进屋一手提着行李,一手抱出小女儿,吩咐妻子:“快!你快去开车!”
好在妻子是个柔顺但坚韧的好女人,看到门口的人,她骇得捂住了嘴巴,但仍然顺利地将车开了出来。
这座小镇只有一条主街,总共也没有多少户人家,这条路一眼看得到尽头,几辆车从他们身边开过。
车辆相错而过时,中年男人看到了人们印在车窗上那一张张焦灼恐惧的脸。
大概,现在他也是同样的表情吧?他自嘲着收回了视线。
车子开到尽头,不得不停了下来。
执勤的巡警敲敲车窗:“嘿,你们,下车。”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警察先生。”中年男人有心抱怨两句,但看到警察腰间的手|枪,还是温顺地走下了汽车。
警察指指后车厢:“把行李都拿出来,检查之后才可以出镇。”
“为什么?!”在警察的盯视下,中年男人极不情愿地打开后车厢:“我们是守法公民,车里没有说不清来源的东西。”
“例行检查。”警察漫不经心地示意他打开箱子,忽而目光一定,挑挑眉,“哇哦,有钱人啊!”
中年人赶紧关上箱子,紧张地笑笑:“哪有,哪有,家里的全部积蓄都在这了。”心里不由抹汗:幸好出来时有所准备,箱子里只放了两万块现金,剩下的都带在身上,否则……财帛动人心呐!
好不容易应付完警察的盘问,一家人赶紧上车准备远离这个危险的小镇。车子启动没多久,一辆车突然擦着他们疾驰而过!
飞驰的敞蓬跑车后座上,一个黄发年轻人轻蔑地向他们比了个中指:“去死吧!华国猪!”
那抹强行被中年男人压下的不安再一次破土而出,不知为什么,他突然想起了逃离华国的那一晚,他曾经的助理站在岸边,那抹疑似嘲讽的微笑。
…………
“邵营长,我们不能跟你们一起回国吗?坐船很慢的啊。”
“是啊,我们不求跟那几个病号一个待遇,能坐直升机回国治病,但坐你们的车也行啊,颠就颠点,我不挑的。”
“哈哈哈,得了吧,你还不挑?谁不知道你王雷是个旱鸭子,上船就晕?怎么?这次还没上船就被吓尿了?”
邵峰微笑着看几人打打闹闹的,最后在这位漂亮的女队长训斥后安静下来,笑着道:“不是我小气,不想带众位一程,而是我还有任务要去执行,不好意思,是真的不能再送你们了。”
想到这一路走来听到的零星的枪声,有人猜测道:“该不会这次国家不止是在木棉市有行动吧?”
反正这事很快就不是秘密,邵峰痛快地承认了:“不错,国家从接到你们的求助开始,就准备对j国来一次海陆空全方位立体式军事打击,震慑一下各路小鬼。刚刚我已经收到消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