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晓何人,也不出声,由着那人胡闹,颈间喷洒着温热的鼻息,热气氤氲不退,她怕痒,微微挣扎,那人才低笑道:“不如,我替陛下更衣。”
作者有话要说: 小殿下:常大人戏份太多。
作者:那是你媳妇花钱雇的。
第108章
声音娇媚, 带着少女特有的甜蜜, 奕清欢稍稍怔忪, 就感受到腰间那双手在胡作非为, 身子一滞,她忙按住那双手, “小殿下,白日间休要胡闹。”
“什么算是胡闹?”安阳低低哼了一声, 极是不满, 脑袋靠在她的肩上, 一手在她腰间玉带上画着圈圈,有些孩子气。
她尚算听话, 奕清欢知道的, 拨开她的手,转身望着她,察觉她不悦, 心中默然叹息,摸摸她的脸颊, 道:“这条路是你自己选的, 怎地又不开心了。”
安阳本就心情低沉, 听她这话,又觉失落,眉眼垂下,愣是说不出话来。
她自己选的路,从未后悔过, 哪怕再是艰难,她都咬牙走过。那时,她从未吃到过糖,不觉失落,现在不同了,两情相悦,耳鬓厮磨后,隔着几道墙,想见却见不到,着实难熬得很。
在奕清欢面前,她不觉丢面子,约莫着里子都没有了,她闷闷道:“我后悔了。”
奕清欢莞尔,也不笑话她,只静静望着。
安阳见她也不安慰自己,心中有些气恼,瞪她一眼,“你是故意的,故意几月不见我。”
年后,奕清欢就不曾去外宅,加之漠北之战大胜,两郡决堤,忙碌三月有余,她也可理解的,只是她不傻,明白陛下有意晾着她的。她的做法,奕清欢从不反驳,纵着她,她便以为奕清欢也是同意的,孰知她根本就不同意,拿行动来反驳。
这人,真讨厌。
她乖乖说后悔,奕清欢意外,见她站在眼前,面色颓唐,如小猫一样软弱,她心软了,阿蛮做事一向任性而为,可到底是为了她。安阳见她不说话,悄悄伸手牵着她的衣袖,顿时失去了所有的骨气,“我错了。”
二人站在屏风后,背对着光线,奕清欢有些望不清她的神色,听她低沉的语气,她就知晓,可以了。她非执拗之人,安阳自小行事就很稳妥细腻,不需她多想,久而久之,她便喜欢一人琢磨,不喜告诉她,凡事一人做决定,她自己觉得好,便也会认为这就是最好的。
她不知晓安阳为何不要名分,偷偷摸摸非长久之计,纵旁人不知,但这般遮掩,她总觉得愧对安阳。满腔情意,换不来光明正大的相守,总是对不住她。
安阳见她久久不语,便急了。奕清欢抿唇,瞧着她患得患失的模样,硬着心肠,道:“你可知你不在的日子,我有多害怕。”
自安阳回来后,她从不提那两年之事,安阳以为她不在意。眼下方知,她很在意,只是她比不得年少之人,无法大方宣之于口。安阳心下明了,她握着奕清欢的手,不知如何解释。
“该出去了,不然朝臣会起疑。”奕清欢脱开她的手,十分不自然,欲自己更衣。安阳眼睫颤了颤,急忙牵住她的手,道:“不急的。”
她舔了舔发白的唇角,心中空落落的,蹙起眉头,“真的不急的。”
入内不过一刻钟,更衣也需要时间的,哪会这般容易起疑。安阳谨慎地看奕清欢的容色,站后半步,自觉有错,也不说话,她摸着自己袖口,心内不舍,依旧道:“那我先出去。”
她匆匆而来,又匆匆离去。殿内属于她的气息也消散得快,奕清欢望着自己被她拉扯过的袖口,伸手摸了摸,好似可以摸到安阳柔嫩的肌肤。她无奈摇首,自己更衣后,便回到席上。
女帝去而复返,神色依旧,众人也当真未起疑。轩辕易被人轮着敬酒,有些吃不消,便将众人视线往安阳处引,上次被她戳破,自己回去花费苦心去哄媳妇,今日不能饶过她。
安阳怏怏不悦,不大开怀,她给人的感觉本就是清冷阴郁,当她蹙眉不展时,朝臣觑着她的容颜,也不敢近前。当世子凑过去,说了些酒话,谢她献策大破敌军,连着三杯酒入腹。众人也明白过来,琼州将领得了世子眼神示意,立时上前敬酒。
都是军中将士,本就无隔阂,且敬酒的话,换着花样说,许是他们经常灌酒,轮番下来,竟不带重复的词语。安阳对将士素来态度亲近,但凡他们所求,都会应允,小军师这一称呼,唤了两载多。
其余陪宴的朝臣听着一句句小军师,心中滋味颇是难受,他们都是大周朝臣,对于旧楚之事,知之颇多,晓得安公主的才能,博古通今,看着文弱,前些年还传着她体弱,即将早逝的谣言,竟不想成了大周首屈一指的功臣。在军中深得将士爱戴,在民间深得民心。他们都在想着,陛下若真要与安公主在一起,他们可能拦得住。
看这二人态度疏离,泾渭分明,不越雷池一步。但凡不是酒囊饭袋之辈,都知晓二人感情在压抑隐忍,不知为何,他们感觉自己在做恶人。
再扭头去看陛下,她好似未闻,只静静品着佳肴,席中之事,与她无关,被灌酒的安公主,也仅仅是寻常的朝臣。
殊不知,奕清欢与安阳都是城府极深的人,惯会藏得住事,心思只在心中,人前的悲喜皆不属于她们。
筵席设在外间池畔旁,青木气息浓厚,待酒过三巡后,醇厚酒香掩盖住草木气息,和风荡漾,他们依旧推杯换盏,安阳却是醉了,待那些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