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骥怎么也想不通,王府的歌姬之中怎么会混入刺客,要知道这些歌姬都是经王府的宦官精挑细选,需要调教很长时间才能上得了台面,绝对不可能有陌生面孔出现。
此刻,王府平时掌管歌姬的宦官正匍匐在他的脚下,抖如筛糠。
孙骥微微眯着眼睛,冷冷道:“照你的意思,这个叫清儿的歌姬半年前就来到了我王府?”
“是的,奴才确定。”
“确定?你确定有个屁用!”孙骥一脚踹在宦官的脸上:“照此说来这是蓄谋已久,为何你平时就从未发现她的任何破绽?”
宦官的眼睛和脸腮都肿的老高,可怜兮兮道:“非是奴才无能,实是这个清儿平时沉默寡言,平日里基本不与人交往。而且其他歌姬平日里都百般欺负她,她也从来不反抗,也从来不举报,这使我误以为她天生胆小,且有些逆来顺受,所以实在难料到她居然是个刺客呀!”
孙骥冷笑一声:“如此看来,这个清儿还挺会演戏,不过她年纪尚小,怎能有这般心机,定是受人指使!我问你,她既不跟王府中人来往,那可与府外什么人有联系?”
“没有,清儿自打来了王府,就从未踏出过王府半步。”
“那她是什么来历,你难道连这个都不查?”
“她自称是淮河边上的农家女子,因淮河泛滥导致流离失所,家破人亡,失了户籍。便孤身一人来到金陵乞讨,我见她姿色异常,于是把她带到了王府。”
孙骥脸上的表情有些吓人:“自称?混账!她说什么便是什么啊,你如此糊弄孤,分明是想致孤的安危于不顾!”
宦官吓得捣头不止,他对孙骥的脾性颇有了解,孙骥怒气不消,他的小命便是难保,于是道:“殿下饶命啊!这清儿刚来时蓬头垢面,说的也有理有据,淮河这些年来时常泛滥,许多百姓流离失所,身份难辨啊。奴才也是出于一片忠心,想为殿下多搜集点美色,实是无心之——”
突然,一道剑光亮起,宦官人头落地,孙骥执着带血的剑冷笑道:“居然跟孤扯什么无心之失,那孤也是无心之失,手滑了!”
杀了人,孙骥怒气未消,欲念也未消,他脑海中又浮现出清儿的姣好面容和玲珑身段,腹中竟有些燥热难耐,此刻他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将这清儿活捉回来让他百般揉拧。
刚有所想,出去追人的手下便都回来了,为首的是他的一个心腹都尉,孙骥看他有些垂头丧气,心情更是一沉:“怎样了,李如风,人抓到没有?”
李如风拜倒:“属下失职,让那个女贼给跑了。”
孙骥虽有所料,但仍是止不住地大怒,面前的桌案被他一手掀翻:“你们这群废物,连个受伤的小娘们都抓不到!”
“那女贼轻功甚好,时常飞檐走壁,我们难以追踪。”
“她肩膀流血不止,就无血迹可寻?”
李如风愁眉苦脸道:“夜色太浓,血迹难以辨认。”
孙骥一时语塞,他真想像杀刚才的宦官一样将这李如风一剑给劈了,但冷静一想,这李如风平时算是个难得的鹰犬,杀之可惜,只好作罢。
夜晚,萧瑞雪立于父亲的书房之中,香眉紧锁,手执毛笔却像是奋笔疾书。萧瑞雪的字继承了前世秦运的风格,苍劲有力,但由于今世为女子的关系,苍劲之余又带着些许的娟秀,显得有些矛盾,宛如她的身心。
然而,萧瑞雪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写些什么,突然间她表情一顿,像是清醒过来,低头一看,见那纸上竟是写下了不少于十多遍的“袁姝”二字。
萧瑞雪俏脸一红,有些心虚地抬头看了下四周,发现房中没人,她急急忙地把白纸揉成一团,扔进了纸篓,细细一想还是不放心,于是又从纸篓中将纸团拾起,取出火折子一把烧尽。
火光映红了她的俏脸,却掩不住她眼中的愁绪。
“瑞雪!”书房外响起朱嫣的声音。
萧瑞雪一惊,思绪被打断:“什么事,娘?”
“时辰不早了,娘要歇息了,你也早点回房休息。”
“知道了。”
萧瑞雪走出书房之时,已是月明星稀,夜凉如水。走进居住的小院,母亲房中的灯早已熄了,想必母亲与云儿早已沉睡多时。
萧瑞雪抬头望着明月,轻轻叹息一声。突然院墙之上“咔嚓”一声,像是有人踩动了瓦片,萧瑞雪神情一变,轻喝道:“什么人?”却又听“哗啦”一声,一道人影从院墙上翻落下来,重重地摔进院中。
萧瑞雪急忙过去一看,大吃一惊,只见落下的那道人影,竟是一个杏面桃腮的小娘。小娘此时已然昏迷,肩膀上的伤有些触目惊心,鲜血染红了一大片衣裳。只是萧瑞雪还是看到了她那衣不蔽体的薄衫和半露的胸脯,不由得睁大了双眼,喉咙还有些耸动。
“啪!”萧瑞雪自扇了一耳光,暗骂自己道:“萧瑞雪,你这是在做什么!要知道你今生也是一个女子!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还不敢快救人?”想罢,萧瑞雪急忙横腰抱起小娘奔向自己的房间。
萧瑞雪前世为将,对于刀伤,自有一套得心应手的处理手段。首要做的便是止血,止血前还得先清理伤口,古人很少懂得消毒的道理,只是前世有位经验丰富的军中大夫,靠自己的经验告诉了秦运,萧瑞雪一直记忆深刻。
萧瑞雪从家中找齐了所要之物,看着昏迷不醒的小娘,特别是她那洁白高耸的胸脯,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