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终是在“前朝药草记”中找到,是一味能解百毒的草药,常生长在江南田埂边上。
这日正倒着茶水,送来鬼医书房,听他又教导了几番医理,阿魅便来对二人道,“老爷,少夫人,杜老板带着小姐回来了。”
听得杜悦之和蓝蝶儿回来,老头放下手中的书籍来,面上虽是神色不变,却吩咐阿魅道,“去买多两个肉菜来。”
撑着腰肢出来客堂,见着蓝星辰却和他们一道,从门外进来。杜悦之和蓝星辰二人有说有笑,该是遇到什么喜庆事儿了,纪敏好奇,莫非是蝶儿真有喜了?
蓝星辰见自家媳妇笨拙的模样,连忙过来掺服,“你慢点儿。”
“什么事儿,这么开心?”纪敏伸手搭在他手臂上,问道。
“今日做了一桩好生意,进屋我和你慢慢说。”说着,将纪敏扶进了客堂,安排着坐了下来,又吩咐阿花端了热茶上来。
蓝蝶儿坐了下来,“师兄你的月光花,真是管用,平日里卖三个月才卖得掉的香盒,今日一上午便被一扫而空了。”
蓝星辰的月光花,和香料有什么关系?纪敏不解。
“诶,蝶儿,这哪是月光花的事儿,这分明就是我的百花新香,做的大得人心!”杜悦之道。
蓝蝶儿手指戳了戳杜悦之的额头,“吹什么牛啊你?你做香做了十几年,什么时候卖得这么好过?这回定是亏了师兄!”
“星辰,是怎么回事儿?”纪敏抬头看了看身边站着的蓝星辰,问道。
杜悦之也跟着上来问道,“对呀,星辰兄,你给的那月光花粉,到底是什么用处啊?”
蓝星辰笑道,“不过是让人觉得开心愉悦罢了。”
纪敏担忧,“星辰,可你不是说过,月光花是幻药?”
蓝星辰解释,“是幻药,才能让人觉着开心,可我加了几味药草中合,于人是无害的。这香氛,让人闻之愉悦,却是好事。许多阴郁之人,也能得到些解脱。”
纪敏点头,“星辰的医术,我放心。”
杜悦之接着道,“原来是这样!世间众人皆要寻欢乐,喜欢和开心的人在一起,如今闻到香气,便能开心起来,所以他们不是来买香料的,是来买开心的!”
蓝星辰点头。
杜悦之道,“今日赚的这笔,也有星辰兄的功劳,我们五五分!我们再加紧做一批百花新香来卖,日后我们都对半开。只是你那月光花,得给我供足了!”
蓝星辰道,“杜老板,你的香料,即便没有我的月光花,已经是上乘精品。不知你可有兴致,将这生意做到京城去?”
杜悦之凑来蓝星辰耳边,小声道,“我想啊,可是你师妹,不肯让我去外地啊。所以这几年,只做了苏州城的生意。人来了苏州,定来我的香楼,代些香盒回去送人的!”
“杜悦之,你说什么呢?”一旁的蓝蝶儿见他和蓝星辰窃窃私语的样子,又一把拎起了他的耳朵来,“说我不让你去外地做生意啊?要不是你总沾花惹草,我能不让么?”
蓝星辰道,“师妹,你跟着一路不就行了么?杜老板这大好的才华,只在江南窝着,委实委屈了。”
“对呀,蝶儿。我带着你,一道闯南走北,把杜家的香料生意做大呀,让南南北北,都能闻到我杜悦之做的香,想想就得劲儿!”
蓝蝶儿忽地温柔起来,“你真想?”
杜悦之一脸认真,“是啊蝶儿,从小到大,我日日都做这个美梦。”
“好,杜悦之,那我就跟你一道去京城!”
杜悦之不可置信,凑来蓝蝶儿面前,仔仔细细看了半晌,“你说真的蝶儿?没开玩笑吧!”
“我蓝蝶儿,说一不二!”
杜悦之一把将蓝蝶儿横抱了起来,在客堂里打着转儿,“蝶儿,我就知道,我娶对人了!”
纪敏却撑着腰肢,站了起来,拉着蓝星辰的衣袖问道,“星辰,我们可是要回青阳?”
蓝星辰将眼前人扶了过来,“敏敏,你可想回去?”
“当然,我相见阿爹和娘亲,还有姐姐。”纪敏说着低头看了看隆起的肚子,“还有我们孩儿出世了,总要见见外公外婆。还有你的神鬼医舍,我知道你一直不甘心。”
“那我们准备准备,过几日便出发!”
数日之后,两辆马车,从苏州城出发,往青阳赶去。
一路马车颠簸,窗外的山水似是也在摇晃。
鬼医原本,要留住纪敏,安心在鬼医府里养胎,说是路上颠簸,有孕之人定是受不了。可偏偏纪敏说不能和蓝星辰分开。
真正颠簸了数日,纪敏方才明白过来,鬼医说的一点都没错。
出来这些日子,每日吃不好也睡不香,整日里昏昏沉沉,总在做着些梦。常常梦见纪渊花白的鬓角,还有栎夫人那和蔼的笑容。每每醒来,却只在蓝星辰怀里。
腹中孩子该也是不大适应这颠簸,每日里顽皮躁动,停不下来。若不是蓝星辰日日夜里,端来安胎汤药,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