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龙燃着炉子,一进去便觉着温暖如春,他低头这才看见她手指头都冻的通红,不觉拧眉问道:“你干什么去了?”
说完伸手包住她的手,他手指修长,手心温暖,刚好能把她的小肉手包裹进去,驱散了凉气。
作为一个身怀秘密的人,四宝格外不喜欢跟人有肢体接触,忍不住退了几步抽回手,干笑答道:“就是去当差,外边天气冷,一不小心就成这样了。”
她总不能说她跟人出去疯玩了吧。
陆缜状似不经意地抽回手,淡然道:“下回出去多穿点。”
这下就很正常了,四宝忙不迭应了,不过她刚才打雪仗的时候被扔了一身的雪,这时候被火炉一烤都化了小半,她怕再待下去要不好,忙不迭地道:“督主,我先下去换身衣裳再回来伺候。”
陆缜见她身上还有些积雪,也怕她着凉,于是点头应了。
他等她走了之后,才仰头看着窗外纷飞的雪花,喟叹一声,耐心点。
小东西看着爱笑爱闹脾气好,其实警惕性很重,寻常也不爱跟人亲近,他甚至猜想是不是四宝家里人从小对她不好,所以她长大了对谁都防备着?
他脑补完了又难免有些郁郁然,当初要不是这小东西言行处处暧昧,又搂着他的画像睡觉,他也未必会这么上心,现在这算什么?撩完了就跑?
四宝当然不知道她老板现在在想啥,她正关了房门取了套干净的衣裳准备换上,她里外脱完之后发现裹胸布也不太紧了,于是又重新把门窗锁好,对着铜镜重新缠了起来。
幸好后面这片只有督主能随意出入,寻常人没得允许压根不能入内,不然她也不敢这么不羁。
她缠着缠着又格外郁闷起来,这几日没怎么留心,好像...又长大了些?原来是一马平川,现在已经隆起山包了,原来连a都不到,现在越看越有往b迈进的趋势了。
她估摸着等这对儿长到c杯之日,就是她四宝魂断皇城之时。要不要想个法子尽早出宫呢?可是想什么法子好啊?
四宝长吁短叹了片刻,这才把一对儿累赘重新绑紧了,套上衣服之后,确定重新恢复了一马平川,她这才敢出门。
到正厅伺候的时候发现陆缜正在待客,几个文官毕恭毕敬地行礼落座,拿出公文来双手递给他:“厂公,这是设立内书堂的章程,请您过眼,若有个什么不对的地方,咱们也好订正了。”
内书堂的设立就是为了让一些有天赋有灵气的小太监能跟着大儒们读书识字,以后更好的当差,这事儿若办成了,以后内宦就有源源不断的人才,对司礼监和东厂都大有裨益,陆缜并不是目光短浅之辈,自也很上心。
这个年代认字可算是一见了不得的事儿,君不见内官监里的冯干爹,明明手腕资历都不差,就是因为不识字,这些年的升迁才十分缓慢。
虽然四宝升迁的快,但想想也正常,一来她长得好,二来她有文化,占了这两条就是天大的福分,机缘肯定要比寻常人多的。
四宝眼疾手快地给几人倒茶,她相貌出挑,几个大人难免多看了几眼,陆缜合上公文,淡声道:“章程没什么疏漏的地方,但负责开蒙的师长,还是换成李鸿大儒为好。”
几个文官面面相觑,其中一个打着锦鸡补子的硬着头皮道:“厂公说的不错,就是李大儒脾气古怪,虽然如今已经致仕,但身份地位超然,只怕不会轻易应下。”
后一个补了句:“再说他老人家才收了两个得意弟子,正在悉心教导,只怕也腾不出空来打理内书堂。”
陆缜笑了笑,嗓音温雅:“这却无妨,开蒙是重中之重,宁可晚些,也不能滥竽充数。”
几人只好称是,陆缜端起茶盏来,他们识趣地告辞了。
四宝提着茶壶给他续了一杯,马屁拍的噼啪响:“还是您有本事,不到两天就把这事儿办妥当了。”
陆缜一笑:“什么才两天,皇上是答应了不假,这事要准备还得好一阵呢。”
四宝知道些文官对他们内宦的大多轻鄙嫌恶,不由问道:“可是那些师长们...”
陆缜知道她想问什么,淡然一笑:“既然内书堂要成,再不情愿也由不得他们了。”
他又问道:“你不是想去念书吗?这几日好好准备着,到时候会有一场入堂的小考。”
四宝不过是随口一说,她虽然挺想念书的,但是:“...我都过了开蒙的年纪了,他们会收吗?”
陆缜不答,冲她一笑。
四宝被他这从容一笑迷得小心肝噗噗乱跳,绝色美人伤不起,自信的绝色美人笑起来更伤不起啊。
四宝不光有上辈子的记忆,还继承了一部分原身的记忆,知识储备量不算太差,只是学习这个东西就是逆水行舟,她身份不高,能学的正经知识太少,所以有一个能学习的机会当然欢喜非常,忙不迭地跟督主道谢。
陆缜见她嘿嘿直乐,也不由得跟着笑了笑,强忍住伸手捏了捏她粉唇的冲动,抬手让她帮自己取大氅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