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己,也算报应。
他眼眸微微一咪,只不过,这也就刚开始罢了,待那个下毒者被抓获后,他必要让这贱人受尽折磨而死,方能告慰头个孩儿在天之灵。
赵文煊表情不变,只吩咐不能让章芷莹死了,便挥退下属。
章芷莹虽不清醒,无法招供,但就目前掌握的线索来说,也可以展开行动了,先进行一个计划,若是那人不上钩,再撬开她的嘴也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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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此同时,宵禁结束,延宁殿开了院门,守门婆子照旧打着哈欠换了岗,粗使的太监丫鬟们已上了值,正执了扫帚,在仔细清扫庭院。
一切繁忙而有条理,看着与往日并无不同。
只不过,不久后正房便匆匆出来一个人,这是大丫鬟月季,王妃娘娘晨起有些发热,她火急火燎出了门,往良医所赶去。
老良医给开了方子,捡了药,药便熬起来了。
延宁殿无宠,其实即便是普通太监宫人,也不会太关注它的,不过,今儿却有人暗中留意了。
这是个小丫鬟,她十分谨慎,旁人说了她便听,暗暗记在心上,也不探问,举止如常,不见半分端倪。
下仆聚集的地方,消息流通其实很快,小丫鬟按着往日路线走了一圈,不但王妃发热,就连明玉堂那边的事也一并关注了。
明玉堂风平浪静,即便是下仆提起,也是阿谀或艳羡的表面话语。
小丫鬟不动声色,转了一圈后,便回了院子,来到一处房舍前,轻敲了敲门。
门打开,小丫鬟闪身进了门。
小丫鬟将打听到的消息一一道来,“明玉堂一切如常,并无波澜,王妃娘娘倒是病倒了,一大早召了良医,听说是发热。”
王妃发热,早在屋中人的预料之中,那主毒厉害,哪怕只用了一点,又有配药相冲缓和,专用以对付婴孩,但成人用了,还是有妨碍的。
这人关注的是另一桩,明玉堂风平浪静,这就说明,王妃真的没得手。
昨日景福殿满月宴,两位女主子翻脸,今天王府基本人人能知,只是不知道,章芷莹到底有没有碰触到小公子。
很明显,答案是没有的。
清晨时分,屋内没有燃灯,有些昏暗,那人垂下眼睑,大半张脸掩藏在阴影下,教人看不清面上表情。
那人眸中闪过一抹晦涩难明的光芒,顿了半响,方道:“王妃这病,几天便能好起来。”
“那我们要联系王妃吗?”小丫鬟问。
那人蹙了蹙眉,不悦道:“你绝不可联系她,一切按兵不动,如往常一样作息便可。”
第72章
延宁殿表面如常, 实际上却受到严密监控, 只可惜, 一连两日,皆没有发现可疑人物的行迹。
赵文煊并不觉得意外, 若那下毒者并非如此沉得住气, 早就在他一次次的清洗下被撸下,要知道,每次清洗十分严格,但凡有丁点被怀疑者, 便绝不会被留下。
“王妃”病了几日,渐渐痊愈了,于是, 接下来的计划便提上日程。
清晨, 延宁殿开了院门后不久,远远便有下仆望见,王妃娘娘又出了门,在丫鬟婆子的簇拥下,往花园子方向行去。
这人咋舌,这王妃娘娘该有多喜欢逛花园子啊, 一年到头逛不腻,即便是刚病愈, 次日又早早起来继续逛了。
果然贵人的想法, 是难以捉摸的。
其实,这位“王妃娘娘”是月季假扮的。章芷莹毒性与内伤夹击, 如今仍旧病倒在床,还昏睡未醒呢,且即便她好了,按她往日不配合的作风,赵文煊也不会让她出来。
延宁殿一行,往沿着青石板夹道,进了花园子。
深秋清晨温度颇低,这花园子里,除了少许上值埋头打扫的粗使太监,以及行色匆匆经过的下仆以外,其实很冷清,人很少。
月季身量与章芷莹差不多,又贴身伺候多年,对主子一些动作习惯了然于心,她浓妆描绘一番,换上华丽宫裙,模仿着章芷莹动作举止,又被丫鬟婆子簇拥着,远远望过去,其实很具欺骗性。
毕竟王妃到底是王妃,即便是不受宠,等闲下仆给她请安,也是不敢抬头的,一见这架势,也就差不离了。
“章王妃”沿着屏退下仆,让诸人远远跟着,她沿着空无一人的湖岸,缓缓徐行,走了一段后,她漫不经心转了方向,往湖边一条石子路走去。
沿着曲折迂回的石子路走了一段,转过花木丛,前头便是假山了。
月季倏地急走几步,闪身进了那日的洞窟,往印象中的位置看去,左手边腰高地方,果然凸出一个掌宽石台,可以放置东西。
她心中一喜,那日她乍见章芷莹的时,对方的手,便堪堪从此处离开。
月季找到了地方,立即将早已准备好的东西取出,小心放上去。
这东西是一封书信,信笺没署名,封皮也空白,赵文煊命人仿了章芷莹笔迹,将事败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