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了许多:“娘娘怕您在这吃不好,特地叫选个会伺候的过来照顾您。”
付巧言一愣,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这个娘娘没名没姓的,说的是谁却不言而喻。
有外人在,付巧言也不好显得太激动了,只淡淡道:“都是娘娘慈悲,知体恤我们。多谢赵姑姑走这一趟,大老远的,喝杯茶歇会儿吧。”
她看了一眼有些紧张的郑四喜,想了想说:“按理我升了选侍,身边就能跟个大宫人。晴画这一年跟我十分投缘,这丫头聪明伶俐,很是关怀我,姑姑看就把她记为大宫人如何?”
赵明兰是宫里老人了,一听就知道付巧言是给她送人情,立马应下:“多谢选侍赏赐,晴画还不快谢过选侍?”
晴画还愣在那呢,惊喜来的有些突然,她实在也是没反应过来。
付巧言笑了笑,伸手点点她:“小丫头,高兴坏啦?”
晴画红了脸,正正经经跪了下来,给她行了大礼:“多谢小主提拔,以后晴画定忠心不二,为小主尽心尽责。”
付巧言亲自把她扶了起来:“您两位许久未见了,姑姑若是局里没什么大事,不如同晴画聊聊家常。”
她转身招呼郑四喜:“你来,我们进屋里说话。”
郑四喜看面上并不那么激灵,却聪明得很,付巧言刚一伸手就忙跑了过来,轻轻扶上她的胳膊,陪她一起回了屋。
付巧言没进卧房,她坐在堂屋里打量郑四喜。
“你是哪年入宫的?”
“回小主话,奴婢是同晴画一年入宫,只年纪比她小些,以前也是赵姑姑手下当差的。”
别看赵明兰面上不如冯秀莲排场大,在尚宫局也是管事的人。往各宫选派宫女都是由她安排,在宫里头人脉广得很。
付巧言点点头,突然笑笑:“你这名?是不是在家里父母喜打麻九?”
郑四喜脸一红:“小主别笑话奴婢,其实赵姑姑当时给改了叫晴书的,只这来小主这得过名册,我就想着还用原名,来了叫小主重新起也才是正理。”
“恩,你倒是精怪。”
付巧言想起当时晴画半句本名都没讲,只把晴画当了自己的名,心里不由有些替她难过。
明明是可爱善良的小姑娘,也不知经了什么事连姓氏都不要了。
“我觉着晴书挺好听的,要不你还叫这个?”
郑四喜一听,顿时松了口气:“多谢小主赐名。”
付巧言看出她不喜欢这个有些随意的本名,便直接改了口:“晴书,咱们这的规矩也不算多,当时我也同晴画讲过的,你要记好。”
“一是行事要谨慎,三思而后行。二是嘴要紧,话要少,屋里事一句都不能对外讲。你明白了吗?”
付巧言同她讲这个,就是要收下她的意思,晴书一脸喜色,利落跪下给她行了大礼:“多谢小主赏赐。”
“恩,现在西侧殿都是咱们的,待会儿有空就把旁边的角房收拾出来,以后你同晴画两个一起住那。”
说起这个,付巧言沉吟片刻,还是又补了一句:“晴画比你年纪大,也早伺候我一年多,所以我才让她当了大宫人,以后我要是还能再走一步,下一个大宫人便是你。”
“只要你们忠心于我,我不会亏待你们。”
晴书的小圆脸激动得红扑扑,看上去仿佛熟透了的苹果,泛着甜蜜的光泽:“诺,小主放心便是了。”
多了一个人,晴画的工作顿时就没那么繁忙了。
现在是晴书取饭取水,晴画就管付巧言的衣裳头面,晚上也是两个人轮换着守夜,日子一下子就规律了。
多了书,也多了笔墨纸砚,付巧言就给自己订了个章程,每天练多久字,看几章书,绣多少花纹,一条一件都记在上面。
按着章程过日子,果然就丰富起来。
且不说长春宫里新封的付选侍日子过得多红火,隔了一条宫道的乾元宫太极殿,荣锦棠正在批改奏折。
大越文官是由科举而出,八股和策论能力都十分了得,别的科类虽然种类繁多,但八股和策论俱要考评,只分数不用太高而已。
这也就导致文官们写上来的奏折啰嗦满篇,恨不得把一日三餐都描述一遍,最后才说贺喜皇上早稻丰收。
荣锦棠无法放政于内阁,哪怕内阁的条子写得再细致,他也要核对一遍看看。
且他也是才开始理政,许多政务拿捏不准,来回揣测下更是耗费精神。这也就导致登基以来他人是高了,却也累的瘦了。
好皇帝不好当。
荣锦棠这会儿已经伏案一个时辰了,跟在他身边的张德宝忙提醒:“陛下,该歇歇了。”
直到把手中的那份奏折批完,荣锦棠才缓缓站起身,慢悠悠在书房里打五禽戏。
“最近宫里头有什么事儿?”
张德宝从小同他一起长大,现在是他身边的大伴,年级虽刚刚弱冠,手腕却不低。
宁城是太监,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