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情,给他开两千块钱的工资他也干不了。”叶爷爷和老伴靠捡垃圾补贴家用,一个月拼死拼活都赚不了两千块,一直以为两千块已经是非常高的工资了。
这几天老两口在外总是不经意的提起自家孙子上了哪所高中,大多数人都会说几句类似于‘是吗,那真了不起’之类的话。回来又将一切眉飞色舞的告诉叶正谊,有时候连做菜都高兴的多放了一勺盐,对此他只能抿着嘴不住的喝水,但是看着他们的样子,也不自觉的笑了起来,连一直联系不到缪以秋的郁闷感都去了不少。
直到爷爷奶奶兴致冲冲的想要给远在深圳的儿子打电话,没说两句就被对方不耐烦的挂掉时,这种欢喜才戛然而止。
“没关系,明天爷爷早点起床去游乐园那里,那里扔塑料瓶的人多,总会把你的学费赚回来的,反正无论如何,也要让你把书读下去。”
叶正谊对着他笑:“没关系的,我可以去打暑期工,这个我有经验。”
叶正谊接了一个在沃尔玛门口发传单的工作,工资日结,或许有他已经生的人高马大的原因,小时候那种被克扣几块钱工资的事情再也没有发生过,每天日复一日,他把钱拿回家之后,奶奶总是会把它们和自己赚的钱放在一起。每天晚上都数一遍,从现在只有几百,到学费只差几百,后来连生活费都赚出来了。
时间渐渐的过去,开学越来越近,他距离想起缪以秋的次数并没有减少,只是他现在才回想起,好像从头到尾都只是对方在帮助他,自己从来没有为她做过任何事,除了那些笔记本还有那几套已经写完了中考模拟卷,他甚至都想不起两人还有什么是除了学习之外的纪念。
开学前一周,叶正谊坐在小区楼下的一处石椅上,石椅围绕这一颗老树,经常会有一些老人坐在上面说话,以前爷爷和奶奶从不参与,但是现在渐渐的会跟着那些老人插话,坐到几人中间一起唠嗑,别人也没有嫌弃他们的样子。
其实以前也并不是人人都嫌弃他们家的,只是因为自身的自卑抬不起头来而已,而现在,两位老人出门走路都是带着风的,这一阵得意恐怕能持续很长时间。叶正谊也从未如此清晰的感受到过对压力这个词如此清晰的诠释。他以后未来的路,不仅仅是属于他自己的路而已,还有对两位老人的责任。
现在已经快晚上九点了,他一个人坐在石椅上,因为身上喷了花露水,所以并没有蚊子咬他。叶正谊站起来准备回家,突然听到有人怯怯的喊了一声老大。
他转头一看,黑暗中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轮廓,皱着眉问:“是你,你怎么来了?”
来人是曾经跟着叶正谊打架,后来帮他约架的男生,此刻他的声音里还带着哭腔,上前就对着他问:“老大,你还记得之前跟你约架的赖哥他们吗?”
叶正谊听了打了一个寒颤,他瞬间就想起了那个沉闷的晚上还有戳在手臂上要掉不掉的针管,那针管里还带着血,对方脸上有着飘飘欲仙的表情。之后就是与缪以秋父亲的见面,最重要的是那一张纸条。
他们出事了,会与那一张纸条有关吗?可是即使如此,他还是近乎冷静的问:“记得,怎么了?”
“赖哥那边被抓了一好多人,起码有十几个,最后只放出来四五个。”
“哦,是怎么被抓的,是在哪里被抓的。”叶正谊依旧不动声色。
对方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是在ktv里被抓的,突然遇上了检查。”
叶正谊心中松了一口气,故意笑了一下:“不会是因为□□吧?”
“不,是吸毒,那几个还没有放回来的,都被查出来吸毒了,所有人的家长都去了。”
叶正谊低头看着他,通过黑色的夜里居然看到了对方眼里的惊惧:“怎么,你也吸毒了?”
“没有没有。”他不住摇头。
叶正谊道:“既然你没有吸毒,你这么怕干什么?警察又不会抓你!”他确定了这事不会跟他扯上关系,站起来便想离开。
“那天的ktv其实也叫了我的,只是我有事没去,听说有两个那天晚上是第一次吸,如果我去了,肯定会跟他们一样的。”他一脸后怕:“要是被警察抓了,那多丢人啊。”
叶正谊懒洋洋道:“放宽心,你不是没去吗?”
“可是以前跟我们一个班,总是在一起的李子去了,他去了,也吸了。”
叶正谊沉默了一瞬间,随即说道:“吸了就好好戒呗,总是会有办法的。”
来人显然看出了叶正谊不想跟他多说什么,他头上犹如被浇了一盆凉水,总算平静了一些:“老大,不,叶正谊,我来还有一件事想跟你说。”
“恩。”
“我下个星期要跟我舅舅去深圳打工了,也不知道以后什么时候回来,兄弟一场,我想来跟你告个别。”
叶正谊笑了,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告别就告别,你来还是带着哭音的,我一开始还以为你家出事了呢,吓了好大一跳,不过你以后不读高中了?”
对方声音轻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