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更可悲。
坐在椅子上的女子看了抬起头看着面前的两人,她的视线是没有聚焦的,恐怕现在还没回过神来,半响后她打了一个激灵,好像全身从天灵盖开始,浑身剧烈颤抖了几下,干的裂开了无数道血痕的嘴唇终于动了动。
“我儿子呢?”
“还知道自己有个儿子,不知道他昨晚待在你们主卧的衣柜里吗,昨天自己干了什么还记得吗?”警察问道。
女子低着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样子,她此刻已经将衣服穿得整整齐齐,但是却比昨天光着还感到羞耻一样,即使手上拷着手铐。也不由自主的伸手把扣得牢牢的衣服捏住,好像怕有人来把它脱下来一样:“记得。”
“记得就好,名字是什么?”
“钟月。”
“吸毒多久了?”
“……两年半。”
“吸得什么?”
“冰du,冰du混着麻gu。”
“哪里买的毒品?”
“……”
“哪里买的?!”
“……力哥那里,”她低了低头,举起两只带着手铐的手顺了下头发,长长的油腻的头发盖住了自己的半张脸不让人看见:“力哥就是昨天晚上跟我一起的那个。”
“还有吗?”
这位名叫钟月的女子低声说道:“……没,没有了。”
“真没有还是假没有?”
“有时候找不到力哥,我会出去找货?”
“找货?你还兼职贩毒?”
“不不不,”她大力的摇着头,右手张开成爪状,在空气中控制不住般的抓着什么,一同被手铐带动的左手使劲将它按下来:“只是买而已。”
一个警察问一个警察记录,察觉到她的动作,旁边在登记表上写着的抬头瞄了这个吸毒者一眼,重新低下了头继续写审讯记录,另外一个接着问:“那这个人叫什么?”
“王哥、牛哥,我不知道真名是什么,只是跟着叫,只要有的卖就好了。”
“再见到的话还能认得出来吗?”
“认得出来。”
“昨天晚上为什么袭警?”
“我以为她不想给钱。”
警察眉头狠狠皱了起来:“什么不想给钱?”
钟月全身震颤了一下,接着把整个身体都弯了下去,嘴里发出那种毫无哭腔的干嚎:“我错了,我不是人。”
“说清楚!”
刚刚这个女子还能一来一去的对答如流,现在全身的精气神都像是被抽空了一样,聂聂道:“她那个时候扶着我儿子的肩膀,我……我以为,她要白睡我儿子来着。”
两个警察面面相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刚刚听到的话。
“……你准备让你儿子去卖yin?”
她木然着脸:“别说的那么难听吗?男孩怎么能说是卖yin呢?又不是女孩子。”她重新抬起头,脸上的表情很不以为然,接着又变得万分愧疚,解释道:“真的,我只是想想,他是我儿子,我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呢?要是真的那样,我昨天晚上就不会去咬那个女警察了,我是想保护他的,我这是自卫。”
警察冷笑了一声:“自卫?不是怕拿不到钱吗?”
她哀求一般的说道:“我又不是畜生,他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保护他还来不及,怎么会真的去做那样的事?”
第53章
“那为什么说自己感染艾滋病?”
钟月不断的为自己找着理由辩解, 她的手指又放在了左手背上被抠出的血洞上,一下一下的挖着,怯怯的说道:“我只有一个人,你们有那么多人,不说点什么把你们吓跑, 把我儿子带走了怎么办?”
“我放在手心里面养大的儿子,要是随随便便被人骗走,那不是要我的命吗?”
警察看着她, 淡漠的问道:“是吗, 你当着他的面吸毒yin乱的时候想起过这些吗?你觉得他是第一次躲在你房间的卧室里看着你做那些事?”
钟月再没有说一句话。
当天下午数学考试,张震到了考场,缪以秋对着他问道:“你问过李老师了吗?叶正谊为什么没来?”
张震摇摇头:“李老师说他家的座机打不通,正在找父母的手机号码?”
缪以秋奇怪道:“他父母的电话之前没有登记过吗?”要知道他们学校每个学期新开学,老师都会将通讯簿发下来确认,一张表格上面都是家长的电话, 如果有变更的话,要将新的电话号码写上去。
“我也不知道。”张震回道。
整个校园里响起了漫长的铃声,考试马上要开始了,而最后一张桌子依旧空空如也, 叶正谊想必赶不上考试了。
拘留所。
邱宇送秦桑回家休息之后就回到了队伍, 拘留所的警察正在跟他聊天,说起今天早上一个社区刚刚送来一份报表,有两个接受社区监督的戒毒人员这周没有报道进行尿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