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如果没有派人要野味,那么,那个小厮就是银狐?”
“不错。”峻熙睨了他一眼,还算没蠢到家。
“那又如何,就算是,如今也是无凭无据。”
“他只能从这里下车,我们骑马,定比他先回府,把门口守了,如果回来,当场擒了,何需多说。
“如果他不回府,或者擒不住呢?”
“那我也自有说法。”
峻衍、峻熙一队人回到‘常乐府’。
潜伏在府外的官兵回报,晚上府中不见人出入。
峻熙点头。
提前派回来探听虚实的亲兵上前,“禀二皇,去后问过,今天没有派人去要野味。另外,自打晚膳前就不曾见过白开心回去过。”
峻熙冷笑,果然……
“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峻衍看了看左右,进了这府,就不是他们想怎么就怎么。
“皇兄去见郡主问牌子的事,我去找纥不凡,你们继续盯着,白开心加来,立刻禀报。”
“这时去见郡主?”峻衍怔了一下。
“不错。”峻熙翻身下马。
“牌子的事天亮再问,也不迟。”峻衍见无忧,是见一次,难堪一次,这时辰去见她,根本是自讨没趣。
“她未必在府里。”峻熙眼里迸出寒意,牌子不过是个借口,他要知道的就是无忧是不是在府里。
“这话怎么说?”峻衍越加糊涂。
“皇兄无需多问,照我的话做便好。”
“既然你认定她不在府里,那不如你去见她,我去寻纥不凡。”去寻不凡,就说在这府中不习惯,睡不着,别人又不熟悉,只能去他那里坐坐。就算不凡猜到他前去的目的,也绝不会给他难堪。
“这……我不方便。”无忧是峻熙的嫂嫂,大半夜的前去寻嫂嫂,绝对于礼不合。
如果换成外面,峻熙对这些礼数,根本不会在意,别说去给嫂嫂请个安,如果无忧肯与他上 床,他更是求之不得。
但这是在‘常乐府’,而且还是在峻衍面前,不得不装个样子,免得在父皇面前落下口舌。
“为公事,能有什么不方便。”峻衍是断然不肯这大半夜的去触无忧霉头,再说有这么多人跟着,也不怕峻熙做出越礼的事,抹黑他的脸。
峻熙作犹豫状,不肯答应。
“我都没说你不合礼数,你介意什么?亏你还是战场上滚下来的人,这么婆婆妈妈。”峻衍哼了一声。
“皇兄教训得是,做弟弟的迂腐了。”峻熙要的就是他这句话。
峻衍散了亲兵,叫了取了坛酒来,独自前往‘冷梅寒香’。
不凡的院子里人本来就少,平时只得清儿和三几个负责打理院子的小厮,这时早过三更,院中下人都去了休息。
只得清儿进出帮着斟茶倒水,清儿见了峻衍,行过礼,正要向里面传话。
峻衍将他拦下,抬眼见里面还点着灯,知道不凡还没睡下,仍故意问道,“不凡可睡下?”
“公子还没睡下。”平儿老实回答。
“你也不用去传了,去帮我倒杯茶来,我自己进去就行。”虽然安大夫桌上备有冷茶,但他从小娇生惯养,那些粗茶具看着就觉得脏,哪能入口,他坐了一夜,真是唇干舌燥。
平儿答应着去了。
峻衍进屋,见不凡掂着棋子正与人对弈。
不凡见他进来,连忙起身迎了上来,“什么风把太子吹来了。”
与他对弈的人随他一起起身,只是向峻衍懒懒地点了点,算是打过招呼,竟是开心。
峻衍愣了一下,“你怎么在这儿?”问完方觉失言,忙闭了嘴。
“太子认为我该在哪儿?”开心奇怪反问。
照峻熙的推测,开心步行,而他们骑马,开心绝不可能走到他们前面进府。
再说,就算开心在来路上备了马,比他们先一步回来,但他们在府外安插的眼线说,并没有见到他回府。
难道峻熙压根就弄错了,开心根本不是什么银狐,也没离开过‘常乐府’。
将开心看了又看,全然看不出象是刚从外面回来,更认为峻熙想邀功想疯了,一天到晚疑神疑鬼,害他跟着喝了一夜的冷风。
脸色愈发的黑了下去。
被开心一问,只得道:“这么晚了,怎么还没休息。”
“太子不也没休息吗?”开心对他全无敬意,仍是吊儿郎当。
峻熙冷哼,真是上不得台面的痞子。
开心将棋子抛入棋盒,对不凡道:“算了,看来我在这里不受欢迎,这棋不下了。既然是来寻你的,这盘棋,算你输,明儿我喝花楼的银子算你的。”
不凡摇头一笑,“还是收敛些的好,前些日子三姑娘踢上门,这才将将摆平,别再闹出什么事,惹郡主生气。”
峻衍嘴角一抽,越加憋屈不是味道,自己不过是玩了几个小厮,她就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