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仲云牵马而行,啸天跟随,边走边说。
不知不觉间,两人正往南门走去。
“那天你刺伤东夷首领,我便在附近观望,本来正欲离去,却见那九尾狐并未趁乱离开,而是跟随那首领一道离去,我怕那狐另有阴谋,便从旁路赶上前去,看那东夷人坐下休息,便藏于附近林中落叶之下。“
”果然不久,那狐便赶上前来,你猜那狐对那首领说了什么?”
王仲云苦笑道:“还能说什么?无非是将我的身份告知那首领,激得对方愤怒,好让其找我复仇,对吧?“
啸天笑道:”正是如此,祸事便由此而来!“
顿了一下,啸天又续道:”我本来要杀了那首领,再去找那九尾狐算帐,不料过不多久,从山中下来了一队东夷兵士接应了那首领而去,我见对方人多,不好下手,便暗地中尾随而去,想打探一下那东夷人所说的圣山中到底住着何方神圣。“
王仲云心下感动,他与啸天并无多深交往,但啸天却为了他,不辞劳苦,甚至不知有何未测的危险之下便亲身前去打探,事后更是千里追寻于他,这份恩情,只能待来日再报了。
啸天接着道:”我跟着他们来到一座山中,那首领竟直便奔其中一座山峰而去,那山峰很是陡峭,四周都是悬崖峭壁,只有一条小路通往山上,那首领上山之后,我便打算偷偷尾随其后上去看个究竟,不料。。。。。。“
啸天说到此处,突然顿住,脸色竟变得苍白一片,眼中露出惊恐之色。
王仲云看到啸天双手紧握,似乎在极力地控制自己的身体,双腿却仍然在不由自主地抖动。
看来啸天当日是遇到了极为恐怖之事,竟让这个如野兽般的人。。。。。不,凶悍的犬吓成这样!
究竟他当日遇到了什么可怖的事?
王仲云深吸了一口气,正要开口询问。
却不料啸天伸出双手,抓住前胸衣襟,忽然用力,只听嗤拉声中,衣服撕开,露出了胸膛大片肌肤。
肋下缠着一条染血的布条,啸天随手便将它扯了下来。
王仲云定神看去,倒吸了一口凉气,惊骇欲绝,后退几步,差点便坐于地上。
只见啸天前胸左肋下,仿佛被钝物击穿一般,露出一个如碗口般大的伤口,深不可测。皮肉翻卷,血肉模糊!
仿佛仍然在向外冒着汩汩血水!
啸天看着那伤口,忽然间惨笑起来,只是笑声刚起,便张口吐出了一口猩红地血来,啸天笑声不止,声音越发凄厉,血水不断地从嘴里喷出。
不一会地上便积满了一大摊的血水来。
血腥味四溢!
街道上死一般的寂静。
突然之间,周围一片惊叫,两旁传来一片门板上闩之声,然后门板便是一片颤动,喘息之声清晰可闻。
王仲云看着啸天,只感到胸中如压了一片大石般,沉闷不已,忽然间热泪夺眶而下。
伤成这样,却仍然如无事人一般站在自己事前,这是何等的强悍,又是。。。。。。何等的友谊?
王仲云含着泪冲了上去,从身上撕下几块布条来,把啸天的伤口缠了一道又一道。直到看不到血浸出之后才算罢休。
等他手忙脚乱的缠完伤口,啸天也平静下来,只是挺直的身躯竟然佝偻了起来。
王仲云一手搀扶着他,一手牵马,两人慢慢走出南城门。
半晌谁都没有开口说话,只是沉默前行。
正行走间,王仲云忽然叹道:“啸天兄,为了我伤成这样,叫我于心何安啊!,值吗?”
啸天咳了一声,停下脚步,抬头望天,脸上罕见地露出一种沧桑之感,仿佛再追忆往事。
半晌才低下头来,悠悠道:“你想必早知我是。。。。。。一只犬了吧?”
王仲云笑道:“是的,自从上次在酒肆我便知晓你的身份,可这。。。。。。”
啸天挥了挥手,打断了王仲云继续说下去。
“我自打出生便是一只到处流浪之犬,四处在山林乡野间漂泊,却处处被野兽追,无时被可恨之人撵,无一日没有性命之忧,我一直想找个良善人家安身,找个主人,从此不再漂泊,你知道,这是犬的本性。“
啸天说到这里,声音变得愤怒起来。
”可惜,所有的人都只是把我当成免费的食物,看我的眼神都是贪婪的。“
”后来,我便不再奢望,继续过着朝不保夕的生活,直到有一天我侥幸修成人型,便竟然又妄想与修道之人为友。“
啸天自嘲地笑笑。
“这些人,不知我的身份时都是想着利用我,与我谈兄论弟,当得知我是一只犬时,却立刻翻脸,或是嫌弃于我,或是要杀妖除魔,为民除害。”
啸天忽然间哈哈大笑,只是笑声却悲怆愤怒。
“后来我便不再奢望,继续过着朝不保夕的生活,直到有一天,我侥幸修成人型,竟然又妄想与修道之人为友!”
“没想到仍然是一样的结果,这些人不知我的身份时,与我称兄道弟,心里想的却是如何利用我,当得知我只是一只犬时,却立刻翻脸,或嫌弃于我,或是要斩妖除魔,为民除害,哈哈,哈哈哈!”
啸天忽然间仰天大笑,只是笑声却悲怆愤怒,充满怨恨。
王仲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啸天,目光中有一丝同情,更多的却是鼓励!
啸天看了一眼王仲云,神情惭惭平静,目光也温柔起来。
“终于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