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用一场风光大葬和对他家人的厚重封赏,来掩盖他所作的无耻之事。
出殡那日,一切都如计划。
吕姵参加了送葬的队伍,可她真正见到高长恭,却又是三日之后。
他同郑氏即将远走山林去隐居的日子。
出殡那日,郑氏以额头撞向了棺椁,陈澈同样给了她假死之药,如今也得了解脱。但他们的孩子毕竟是带不走了,所以额头伤疤刚刚结痂的郑氏拉着吕姵的手,眸光闪动,许多嘱托尽在不言中。
吕姵害怕她哭,因而对郑氏柔声道:“姐姐放心,侄儿他毕竟身份特别,不比斛律老将军的后代,高纬因多疑杀了兄长,虽是解了心魔,却反而有了懊悔之意,淑妃娘娘说他近日做梦,梦到民间对他的暴行怨声载道,他的皇位已是朝不保夕……是故他短期内是不会再对侄儿下手了。过段时日找了机会,再让侄儿远遁江湖,这期间,你们切莫联系他……”
郑氏接连点头:“我省得轻重,妹妹对我和夫君有救命之恩,我们定不会作出任何傻事再拖累妹妹。万望妹妹保重自身,来日还有相聚之时。”
泪水终究是自她眸中滑落,高长恭扶住她,对她说:“是时候走了。”
郑氏颔首,由得高长恭扶她上了马车。
而高长恭却没有上车打马而去,他只是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神色坚定的吕姵,许久,没有发出半点声息。
今日变了天,黑云压城,风声烈烈,眼见春末夏初的第一场暴雨近在眼前。这离城五十里外的山林中,也是狂风呼啸,吹动着树枝左右摇晃,也拂过他的广袖长衫。吕姵望着面前清瘦了许许多多的兰陵王,率先缓缓开口:“送君千里,终须一别,郡……兄长烦请多多保重身体。余毒未清,还得按时服药为好……”
听宇文允说,虽然历此一劫,算是死里逃生,可毒毕竟是毒,对他的身体的损伤极大,他或许需要很长的时间,才能像以往那样英勇地横刀跨马,纵横天下了。
这样的高长恭,对宇文允完全没有任何威胁,而且毕竟名义上的他死了,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再成为一员敢戴着面具单刀直入,不顾生死杀进敌营的猛将了。
面柔心壮,吕姵看着他那瘦了之后越发立体的容颜,心内低叹,也许这样活着,也并非他想要的结局。因而她不愿再问他是否后悔了。
也许,让他活下去,从一开始就是她自己的执念。
对想要弥补这位有赫赫战功的美男子,不能战死沙场,却死于权利纷争的遗憾的执念。
他仿佛看懂了她未说出口的彷徨,伸出手,抚了抚她在狂风中被吹乱的额发,低声道:“其实能活下去,我真的很开心。你说得对,天下之大,山河之美,我终于可以自由自在地去领略。小姵,谢谢你。”
吕姵瞳仁微缩,心中震动,而他微微一笑,好看的似画中谪仙,他的清高,他的坚持,他的过去,终于也随着大风,一起而逝,被埋藏在了兰陵郡王的坟中。
高长恭多看了她半瞬,便转身朝向马车,可脚步却又停住,低声道了句:“你骑着马,毫不顾忌规矩大笑的时候,最美。”
这句话,他说的很轻,被呼啸的大风打碎,吹入吕姵耳际的只言片语,却已足够她愕然。
她仿佛听到了心口的一声叹息,也感受到了原主的遗憾与圆满。
原主久久没有出来干涉她的情绪了,可如今……
吕姵唇角弯出一点轻松畅快的笑意来,看着兰陵王坐上马车,远远离去,直到消失在天地间,她才回首,走向不远处。沈辰在马上望着天色,见她终于过来,便是松了口气:“师姐,变天了,我们快回去吧。”
吕姵颔首,与沈辰一道打马而去。
是呀,离历史的节点越来越近,终将是要变天了。
这一年的夏日,萧逢怜出了事。
高纬怀疑萧逢怜与方薄云来往有异,因此刻意,让萧逢怜半赤|裸着身子躺上了朝堂,成了件展品,让众大臣围而观之,甚至出价高者,可以直接动手。
这是历史上著名的笑话。
也是典故——玉横陈的由来。
吕姵以往看到这个故事,只嘲高纬这位昏君,竟然让大臣玩弄自己的宠妃,简直是个疯子。
可如今,她同萧逢怜情同姐妹,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她既是心痛,又是恶心,冲出房门,扶着柱子便是对着廊下一阵狂吐。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下好了,《终点之前》也被锁了,唉……已经被锁了六篇旧文了……我心如死灰……
不行!我得振作!抗争到底!必须把锁给撬开,把我的孩儿们给放出来!哼唧!
交开题报告的de已经近在眼前,所以接下来会挪更多精力去忙论文开题的事情,本文可能要变成隔日更了……
虽然看的宝宝不多,但是留下来的都特别珍贵,所以一定要特别解释给大家听,希望大家原谅。
哦,大家在问我,所以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