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肩头,在她耳边耳语了几句。
青萝愣愣听着她的话,乖乖地穿上了她的外衫,又到镜前打乱发辫,重新梳了和徐良玉一样的发髻,仔细给脸上拍白了些,这才低着头出门。
天色渐晚,徐良玉入怀拿出那封书信,放在了檀笙的软枕下,她回头将鞋藏起,又放下了薄纱帐,钻进了被底。她整个人都钻在被底,瞪着眼睛开始数数。
果然,没过多久,旺儿推着檀笙便是回来了。
因为青萝已经扮成她的模样出去了,所以旺儿往里面张望一眼,先入为主以为屋里无人也没在意。
他回身关门,很是不满地叹着气:“郎君为何这般袒护徐娘子,她不值……”
话未说完,檀笙已然自己推动了车轮:“噤声。”
旺儿不敢再出声,快步过来推着他了。
再往前,檀笙的目光往前探着,试探着叫了一声:“良玉?”
说话间双轮车已经到了里间,薄纱微动,他目光似能透过那层纱就紧紧落在里面的软褥上面:“睡了?”
旺儿也瞪大眼睛往里看着,可他身往前一探,冷不防檀笙手一挥差点扫到眼睛,自知失态连忙低下了头。与此同时,薄纱一动,被人掀了开来,徐良玉身穿中衣裤坐了起来。
她勾着唇,就只瞥着檀笙:“厉害了我的郎君,你怎么知道我在?”
檀笙也笑,望着她的眼:“闻得到你的味道,习惯了。”
说着让旺儿伺候着他脱掉了外衫,这就要去洗漱,他眉眼柔和,一脸的笑意,在他的背后看见了,徐良玉却敛起了笑意,她在他的枕下拿出了那封书信,赤脚下地。
床边的地毯上,她就站在边上,举着书信:“今天说是宋三郎让人给了青萝一封书信,约我去巷口相见,郎君可要管管?”
檀笙回头,目光就落在她的指尖上面:“娘子要去吗?”
她晃了晃手里的书信,对着他挑眉:“郎君这府邸,原本就是雍王暗中护着的,不想放进来的东西,如何能到我眼前,不知郎君什么意思,还要这般试探我。”
说着她故意用力将书信扔在地上,回头去找鞋。
少女一脸的恼怒,檀笙怔住,随即发现她穿上了鞋子又到柜子里拿了外衫来穿,一副气急模样,目光顿紧:“没有试探你,你过来说话。”
徐良玉还故意给了他一点时间反应,此时穿上外衫便已转身往外走去了:“既不能信我,也不便留在这里。”
檀笙才要开口,气血翻涌。
他忙推了身边的旺儿一下,旺儿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追了出去。
外面冷风微微,空中繁星点点,一轮明月挂在头顶,才走到院中旺儿便追了过来,他两嗓子招来了麻姑等人都来相劝,可不管谁过来她一句话不说就只往大门口走。
大门口有人守着,旺儿早有话传过来,谁也不敢给她开门。
少女就站在门口,倔强得不肯回头。
旺儿让人去伺候了檀笙,他却是扑腾一声跪了下来,众目睽睽之下跪行几步到了徐良玉的面前:“徐娘子息怒,千错万错都是旺儿的错,我家郎君待娘子的心日月可鉴!”
他这一跪,众奴仆纷纷下跪。
徐良玉连忙让他们起来,麻姑趁机拉着她这就往回走,她也就回头了。
旺儿惊出一身冷汗,可不敢再瞧她不起,遣散众人小心翼翼就跟着她身后,还一叠声地说着自己不是,少女扬着脸,一路踩着外面的凉风旋风一般回了屋里。
她在外面暖了一暖,才慢慢走进里间。
此时檀笙已经坐在了床边,他一摆手,旺儿就知道他的意思,连忙带了小厮下去。
被扔在地上的书信已经不见了,徐良玉边走边打量着檀笙,他靠着软垫,一身白中衣,更白的是他的脸,她心一软,快走几步到他身边坐下来,再开口,语气也横不起来了:“你看,你不想让我出这个院子,我连这个院子都出不去,为何要用这般低劣的手段试探我,倘若今日我去赴约当如何?倘若今日宋三郎也赴约了你又当如何?你当真想让我去吗?”
这本来就是雍王殿下一时兴起而起,他也不辩解,想着那种酸涩也觉得真了几分:“不,不想你去。”
她倾身,又往他身前靠了靠:“你这样试探,不如直接问我。”
男人长长的睫毛微微颤了颤,半晌才道:“昨个宋凛从颜回楼离开之后,你见了他?”
徐良玉赫然抬眸,她抬身,再次靠近了些许,紧紧盯着他的眼:“是冷不防见到的,可你当知道我这个人最恨的便是欺骗与背弃,见他除了打他骂他,你以为还会有什么?”
檀笙的脸上,似乎有了点血气:“嗯。”
如果她没看错的话,他的耳朵似乎红了,难得见他青涩模样,更是想调/戏一番。
再往前,几乎已经贴上他的肩头了:“嗯,嗯什么嗯?你这人心思藏得太深,以后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大好的时光为何要浪费在尔虞我诈当中,你以为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