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叹了一声。
江既明侧头看了女友一眼。而后,在一个空碗里倒满水,长手一推,乘着水的瓷碗移到了宋暄面前。
正用手捏着虾尾的宋暄一顿。
看看瓷碗看看爱豆。
这,这什么意思?
江既明:“涮着吃。”
宋暄顿了一顿又一顿,极缓慢的眨眼,好半天没反应过来。卧槽卧槽卧槽,爱豆爱豆,他刚才给我倒水了?!我爱豆给我倒水了!倒水了!
接下来,宋昉看见自己刚才声称‘用水涮口味虾是对口味虾的侮辱’的宋暄,以极快的速度将剥好的虾尾往瓷碗一扔。
透明的水因虾尾瞬间漫出几块淡红色。
宋暄用筷子夹住。临了还怕没洗干净,在水中又左右摆了几下。
白嫩的虾尾肉往嘴中一扔,嚼啊嚼。比出大拇哥,咧开嘴笑:“洗了真好吃。”
宋昉:“……”
她迟早有一天要把这个小子狠揍一顿。
饭吃完,宋暄起身揣着重金预备去收银台买单。但,步伐刚迈出一步就因为某人的一句话而猛然顿住,回过头,惊讶的看江既明:“a神你把单给买了?”
“恩。”他慢条斯理地说:“刚才去洗手间的时候顺道买的。”
洗手间离收银台隔着八万米路,你这个顺路倒是顺的稀奇。
宋暄因为没请到客有点小失落。他垂着眼,脑袋咕噜咕噜转,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刚才的失落全扫尽。丢下一句‘你们在门口等我’,一溜烟儿,跑了。
江既明去停车场取车,宋昉在门口等宋暄。
不多久,她就见自己弟弟举着一张小白纸走过来,那副神情,很像一个中了乐和彩的傻子。
宋昉好奇,真以为他中了奖。凑过去一看,不过就是小票一张,有什么值得张大嘴惊喜不停的。以为自己二十三岁的老眼昏花,眯着眼又扫了一遍,是小票没有错啊。她问:“不过就是一张小票啊,你这幅表情干嘛?”
宋暄捧着个单薄的小纸如捧上古神器,满脸正色:“这可是a神和我一起吃饭,他买单的小票啊!”
宋昉嘴角一抽:“大哥,你可别告诉我,你刚才专门去收银台就是为了要这一张票?”
宋暄点头,笑出一排白牙:“对啊。”
宋昉简直没眼看。
还对啊,对啊。
脑残粉的世界她是真的不懂了。
宋暄笑着,和宋昉说:“姐,你知道吗,妈最近同意我转艺术生了。”
“嗯,知道。”
前阵子宋母和她说这件事,她还小小吃惊了一番。以前宋母可是怎么也不同意他走这条道的,现在竟然开口同意他转读艺术生,真是天大的转变,惊讶度堪比太阳从西边升起。
宋暄将小票小心翼翼折起,放进牛仔外套的内口袋里,抬眼看宋昉说:“你看妈现在性格都转变这么大,我觉得吧……你可以带姐夫回家了。”末了,又说:“真的不要犹豫了姐,趁热打铁!万一再过几天她又变回以前那种一言堂性格怎么办?和她打交道了这么多年,她那喜怒无常的性格你还不清楚?!所以我说啊,趁着妈现在好说话,赶紧把这些事搞定。”
宋昉笑,点点他的额头:“你就这么说自己亲妈的?”
她用的力道可不小,宋暄吃疼的捂住额角,说:“本来就是嘛,她就是那种性格啊,像a市的天气一样,摸不准的。一个星期能让你感受四季都说不定。”又朝她挤挤眼:“再说,我们不是还有爸这个王者辅助吗?怕什么?”
带江既明回家见家长这个事,宋昉肯定是有想过的。但一想到自己母亲那性格,她还是觉得得慢慢来,给母亲打好预防针,这样更妥帖些,她也更容易能接受些。
这几个月,她一直按照宛宛所说,没间断过的在母亲面前刷江既明的存在感。在她心中竖起江既明五讲四美三热爱好青年形象。
按照她的计划来说,大概今年年底就能将江既明带回家。只要不出意外。
“你只和她打了十七年交道而已,我已经和她交手二十三年多。你觉得是我清楚她些,还是你?”宋昉说,“这件事我心里有数,大大您别操心了。”
宋暄收声。兀自想了几秒,又抬头看姐姐,说的极为真诚:“姐,你一定要对我们a神好。”
宋昉真不知是该气该笑。
她真有一种自己养了十七年的猪,别人都没稀得来勾,就跟着那人屁股后跑了。
“姐,”宋暄双手抓住她的胳膊,眼神定定:“你也一定要和我们a神好好的!”永远都不分手,99不88的那种好。
宋昉捏捏他的脸,笑:“知道啦。”
……
宋暄晚上还有补习课要上。
江既明驱车送宋暄到补习学校。
宋暄推开车门下车,站在马路牙子边朝车内的两人招手,“姐姐姐夫,我走了,拜拜。”那声姐夫叫的很大声,生怕别人不知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