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阿绯决不能闹乱子,否则很有可能当场丧命。禅机悄悄离了太师,转至人群后,朝阿绯的方向疾步走去。
九贤王似乎很高兴,“恭喜太子,既得如此美眷又得丞相良臣。可喜可贺....”
太子淡笑,“九弟何意?”
“本王只是诚心祝贺。”
阿绯看着一步步走来的太子妃,那身嫁衣她再熟悉不过。阿绯豁然转头,红毯另一端的太子正含笑迎接他的太子妃。
阿绯想起铃笙说的话,“半个多月前太子薨了,所以满城白幡。姑娘和师父久居深山,可能没有听说。”
“再过不久,皇上就要立新太子了。”
太子薨了,难道她要嫁的就是已经死掉的太子吗?她入棺,便是要为他殉葬?
阿绯自问,“那我为什么没死?”
飞棺入潭是意外还是人为?她这样的人怎么会老老实实去殉葬?
猝不及防地猜到了自己的前身经历,阿绯有些发抖。忽然身后传来一阵檀香,阿绯本能的回头,是禅机。
礼乐响彻云霄,明明普天同庆,阿绯却觉如丧乐。
凤眸微闪,她有很多话要和禅机说,“禅机我....”
一开口,便被禅机打住。他轻轻摇头,面有严肃,“....跟贫僧走。”
九贤王朝这样看来,唇角微勾,竟是对着这边微微点头。阿绯才要随禅机走,身旁却忽然有人挨挨挤挤,裙摆相绊,将她一下撞出了人群。
面纱滑落,她站在红毯之上。礼乐冲天,白衣胜雪,似飞升成仙。
花束一枝人间香,玉颜艳比春红。
所有人都在看她,无人不在震惊。
“先...太子妃?!”
“她不是随云霄太子葬入皇陵了吗?”
“怎么会站在这里?”
“鬼.......”
唐霖脸色大变,“爹!那是唐绯!”
唐万山眼不瞎,他早看见了。老狐狸纵然凭借狠辣手段驰骋朝堂近二十载,此刻见了唐绯,却也无比震惊,“阿绯...不可能,万万不可能!”
阿绯入棺,他亲眼所见;地陵封门,他亲眼所见。就算唐绯活着,也绝不可能悄无声息地从机关遍布的地陵里出来。
其中大惊失色地,当属唐衣。
凤冠上明珠震颤,唐衣不可置信,脱口而出,“唐绯?!”
太子脸上的微笑僵在了原地。
似乎原本天地同庆的一场大婚,就因为阿绯的出现而蒙上了一层阴霾。
阿绯探究地看着眼前的唐衣,“你叫我唐绯?”
禅机看向唐万山,原来寿宴那日他们口中的“她”是指唐绯。阿绯不是像唐绯,而是,阿绯就是唐绯。阿绯是唐丞相的女儿。
大婚被打断,太子忽然晕倒。
太监哭喊昨夜东宫遇刺,禁庭侍卫封锁宫门,五城兵马司全部出动,盛都色变。
死了的先太子妃又活过来,太子大婚前夜遇刺,像是戏台上演的一场闹剧。哭笑一场戏,落幕之后,纷纷散场,所求所得,不过一场虚幻。
唐衣追着太子去了,而唐丞相与唐霖,受万众瞩目。
阿绯缓缓走到唐万山面前,凤眸留波,质傲清霜,眉峰微挑,疑问道,“你是我爹?”
唐万山看着眼前的唐绯,他竟不敢相信,这容貌,这神情,这声音,是唐绯,他的三女儿还活着!可是,唐绯似乎不记得他。
唐霖大怒,指责她,“你这是和爹说话的语气吗?”
在他们眼中,唐绯该死。可是她从棺材里爬了出来。这是欺君之罪,皇上,饶不了他们家。
唐万山探究地看她,阿绯的眼睛随着他的目光转动。
唐万山深深皱眉,低声斥到,“混账东西!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唐万山不喜欢她,阿绯感觉的到。可是阿绯也同样不喜欢他,也不喜欢身边那个道貌岸然的大哥,她问,“我娘呢?”
唐万山却怒形于色,“不给唐家争光,只会招灾惹祸!今日是你姐姐大婚,岂容你在此放肆?”
太子大婚被闹,禁卫军已经将此处团团围住,皇上很快便会下旨拿人。禅机见势不妙,想要上前,却被君成拦住,“大哥,爹在看你。”
禅机却推开他的手,“你没看到她有危险吗?”
阿绯转过身来,她的声音乘着风送来,“馋鸡,我是唐绯。”
“贫僧知道....”
她耸肩笑笑,看向先前九贤王站的位置:原来你说的好戏,是这样的。
扰乱太子大婚,这是重罪。禅机眼睁睁看着阿绯被带进了皇宫,唐家父子一并前往。
禅机看向岳太师,“父亲。”
老太师恨铁不成钢,却也还是入了重华门,禅机紧跟其上。
阿绯被押至大贤殿,上坐太后与帝后。谁见了她第一面,清一色的先是大吃一惊,阿绯已经泰然处之。太后很是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