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追,只不过别让认识她的瞧见了。”
杨勋诺一声,翻身跃下琉璃阁。
阿绯跌坐在盛都城门口,白衣胜雪,黑发若瀑,她只看着那了无尽头的大道,默默不语。行人来来往往,有人想上前询问,却都被斜里横出来的杨勋挡了回去。
阿绯等了很长时间,不见禅机身影。
“馋鸡,你去哪儿了?”
“你不是说要等我适应王府才走吗?”
“你不是说离开的时候还要我送一送吗?”
“你这个和尚,怎么能说话不算话?怎么能不告而别?”
阿绯抹了抹眼睛,杨勋走上来,“方侧妃,我们该回去了。”
阿绯似乎将自己的魂丢在了盛都城门口,频频回望,总希望某一次回头能再见那个穿白色僧袍的和尚。可是次次回顾,每每失望。直到她再也看不见城门,才开始相信,禅机是真的将她丢下了。以后,她再难见他一面。
禅机随岳太师回了太师府,太师夫人惊得都说不出话来。儿子回来了,一整天,太师夫人逢人便笑,脸色顿好。
太师府始终为这位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大公子留着一间卧房。
如今阖府上下都见到了真人,一时间惊为天人。
不苟言笑的太师,脸上也是难得的和颜悦色。受益最大的便是二公子,因为一整天他爹都没有训过他。只是岳君成同样也很震惊,“你就是我大哥?!”
禅机笑笑,“君成。”
岳君成嗷一嗓子,捂着脸倒在软榻上。想想自己的洋相全被不曾见面的大哥看过了,他还唆使乞儿偷他东西,真是丢脸啊....
太师夫人亲自捧着新被子进来,眉梢眼角止不住的笑意,“君默啊,家里和寺庙多少是不一样的,饭菜啊床铺啊要是不习惯就赶紧和娘说,娘给你重新换。”
禅机上前接过新被,“一切照常就好,母亲不必太劳神。自己家,孩儿都习惯。”
太师夫人看着身量高大的儿子,眼眶发热,“说的是,自己家,自己家。在家别拘着,想吃点什么都和娘说,娘高兴替你张罗。”
禅机将被子放在床上,笑道,“好。”
岳君成从指缝里看他娘,“娘,你偏心。平日怎么不见对我这么好?”
岳夫人一巴掌拍在岳君成身上,“混小子,起开,别在这儿碍事。”
岳君成赖在岳夫人身边撒娇,禅机回头看一眼,唇角带笑。
岳夫人说再过几日便是太师五十岁大寿,“二十年了,每年你都不在家。这一回就先别走了,起码给你爹过了五十大寿再回吧。”
看着母亲殷切的眼神,禅机无法拒绝,他说,“好。”
等太师夫人离开,岳君成在禅机房中兜兜转转就是不肯走,时不时地拿眼角瞥他。禅机无奈,“想说什么?”
岳君成忽然眉开眼笑,一把搂住禅机的脖子,“大哥,那个女人呢?她是谁呀?怎么不见你带回来?”
禅机心有波动,“不要胡言,我是出家人,什么带回来?”
岳君成努努嘴,“出家也可以还俗嘛!那女人似乎长得不错,就是有点凶。”
出家也可以还俗....
禅机想起那日阿绯小心翼翼的询问,“不能....还俗吗?”一时间太多的东西涌进心头,她的笑,她的眼泪,她的恳求,她的拥抱...最后竟定格在九贤王为她绾发画面。
禅机闭眼:过去就是过去了,桥归桥路归路,没必要再想。
岳君成还在唠叨,“大哥,你一定要在家多住些日子。”
“为何?”
“为何?你看,你在家爹都不骂我了。为了弟弟多得几日清闲,就答应了吧啊。”
禅机点头,“也好,那便等父亲的寿辰过了吧。”
岳君成掐指算一算,“父亲的寿辰还有五日,了不得,小爷能清净五日。”
禅机却问,“东西呢?”
岳君成装傻充愣笑,“那什么,弟弟不是不认识大哥嘛……”见禅机看他,“丢,丢了吧。我也不知道。”
禅机皱眉,“丢哪里还记得吗?”
“我又没拿,那谁会知道。”
九贤王看着眼前的太子妃翟衣,“新太子大婚那日,本王要送上一份小礼。”
杨功皱眉,“王爷如何认定现任太子与方侧妃有关系?”
九贤王哼笑一声,“他暗里派人四处搜索。原先本王还不清楚朱震霆到底在找什么,如今本王可是全明白了,恐怕,他是在找唐绯吧!你以为云霄太子的死,就真的是意外?”
贤王眸有冷光闪过,“她怎么样了?”
一旁的杨勋开口,“如丧考妣,食欲不振。”
九贤王嘴角抽搐,“什么如丧考妣,学学本王,善良些。没事儿别乱下诅咒。”
杨勋一本正经,“诺!”
杨功将新进的烫金帖奉上,“王爷。”
九贤王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