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是贼!”
巡卫边追边叫,“抓住再说!”
禅机被阿绯拽着跑,“施主,停下。再跑就变成默认了。”
“不跑也要被抓,你不知道官官相护吗?你这个和尚太单纯了!”
她犯起横来,力气特别大,拉得禅机一个趔趄,“三十六计走为上。岳君成是吧,我记住他了!君子报仇,过两天也不晚!”
向来淡色淡容,坐看红尘的禅机,与阿绯相识了几天就被她拽下神坛几次。
岳君成在原地叉着腰,大喊一声,“谁先抓住他们,公子我重重有赏~~~~~~~”
有赏?有赏抓的更卖力。
有不知情的行人起哄,“哟,快看呐,和尚带着姑娘私奔啦——”
七拐八绕,进了一处葫芦肚子一样的胡同,这里极僻静。人稀少,只闻鸟鸣。阿绯的脚步慢了下来,回头看,不见人影,“好像没人追来。”
禅机额上见了汗,一低头,看见他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将阿绯的手紧紧包住。
忽闻有动静,阿绯抬手将一旁半开的院门推开了,拉着禅机闪身进去,反手挂上了门栓。禅机看着空空的掌心,渐渐收拢五指,阿弥陀佛.......
阿绯秉着呼吸趴在门缝上外看,果真有巡城卫追过去。
阿绯回头见禅机的脸色不太好,以为他跑累了,抬起广袖便给禅机擦额上的汗。禅机却一个激灵地躲开了,阿绯不解,举着广袖停在半空。
她的幂篱跑脱了,被她拿在另一只手里。阿绯的眼睛里有疑惑,那双流光异彩的眸子,禅机不能多看,仿佛望一眼便会被她吸进去,从此再也出不来。
禅机对她行了一个佛礼,便往院里面走去了。
阿绯的广袖,被她慢慢收回。
这间宅院种满了枇杷树,枝叶葱茏,彩鸟点枝头。百花在春日齐放,争奇斗艳,但枇杷却在冬日绽放白花,夏日黄果累累。阿绯看着这些亭亭如盖的枇杷树,不禁伸手摸一摸那粗糙的树干。
禅机说里面没有人。
宅院没有人住,看得出曾经很雅致。可是现在却狼藉满地,像是被盗贼搜刮过一样的凌乱。
阿绯在枇杷树下捡到一把琵琶,琵琶曲项,四弦皆断。琴身满是泥尘,阿绯用手抚过,鼓起两腮吹一吹上面的轻尘,她拿给禅机看,有些讨好的意思。因为她不知道为什么禅机忽然有些不高兴,“你看。我认得这个,这个叫琵琶。枇杷,琵琶....这里以前一定住着一个精致的女主人。就是不知道这琴为什么断了。”
禅机没有接,转过眼去看别处,“兴许是不要了吧。”
阿绯去扯那断掉的琴弦,“不要也不至于把琴弦都扯断吧?你会把你的持珠扔掉弄碎吗?我看像被打劫了。”
禅机抿着唇没有说话,往里屋去,“等一会儿吧,等巡城卫走了咱们再出去。”
阿绯嗯一声,跟着禅机往里面去,脚下忽然被咯了一下,“什么东西?”
禅机回头,“怎么了?”
她蹲下去扒拉开枯叶,“有什么东西咯脚。”扒开一看是个翻倒的木牌子,她拿起来一看,“馋鸡——你看。”
禅机快步过来,“阿弥陀佛...是灵位。”
这是一方灵位,不知道被谁扔在了地上。牌位被埋在枯枝败叶里,风吹雨打了不知道多少时日。
阿绯拿衣裳擦了,上面有字,“显妣方津津之灵位....生于庆元元年,卒于庆元三十四年...”
庆元是如今的年号
阿绯看禅机,“才三十四岁。”
作者有话要说: 这几天没睡好,码字的时候感觉脑袋漏风。情节写东漏西,我得出去吃点好吃的补补了。
第13章 馋鸡,你对我用美人计了吧
第十二章
阿绯将那方灵位细细的擦净,摆回屋中。这屋中有香烛,应该是之前这位方津津的子女常拜祭留下的。禅机上了香,在灵位前念一声阿弥陀佛。
阿绯站在一旁,定睛看着供桌上的灵位:显妣方津津.....
“馋鸡,你说她的子女去哪儿了?”宅院乱成这样,灵位还被埋在了院中的枯枝败叶下,未免太凄凉。
禅机摇头,“或许远行了吧。”
阿绯抬头看,天色已经不早了。薄薄的暮□□下来,像是蒙了一层灰纱。阿绯和禅机没有离开,这座宅院久无人居住,但是生活用物俱全。
就连米缸里的米都是现成的,只是有些发霉了。
不能指望阿绯烧饭,两人只有靠着禅机的半吊子手艺,将挑拣出来的尚未坏掉的白米放进锅里煮了。晚饭就是一人一碗白米粥。
怕不熟,禅机还多烧了两把柴火。
吃吧,这次总归不是夹生米了。
阿绯今天活动量很大,早早就饿了,即便连碟咸菜都没有,干吃粥她也吃的香。
晚饭过后,阿绯要睡觉。可屋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