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阅微笑道:“以前是我傻,现在我发现结婚可太好了,像我这样的,过了顾砚秋这村就没这店了,我上哪儿找这么好一对象去。”
江丛碧哼一声:“我也有,不羡慕。”
但我结婚了啊,林阅微心里得意地说,这句话她没说出口,只用两手托着自己的下巴,往门的方向看了一眼,低声道:“你平时都是怎么和对象说话哄她开心的,教教我?”
江丛碧“哎哟”了声,椅子往后撤了两步,跷起二郎腿,斜着眼睛看她:“这是向我取经来了?”
“嗯,取经。”林阅微做了个虚心求教的手势,“拜托了。”
“不敢不敢。”江丛碧诚惶诚恐地回了个礼,“皇上您言重了。”
林阅微就静静地看着她。
江丛碧察言观色,收起一箩筐即将出口的废话,说道:“首先呢,第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要发自内心地把对方当成……”
林阅微:“等一下。”
江丛碧:“怎么?”
林阅微从包里摸出小本本和笔,小学生样端坐在桌前,身前离桌一拳距离,说:“好了,可以继续了。”
江丛碧:“你至于吗?”
林阅微啧道:“哪那么多废话?”
***
下午五点,林阅微学成归来,在沙发上复习笔记,闭着眼睛默念。
冉青青女士在佛堂静坐,家里安静得佣人连呼吸声都不敢过重。冉青青这个佛堂是今天才修建完毕的,就在她卧室不远,用原先的一间小客房改的。
冉青青考虑了很久,还是下定了决心,亲自去寺里请了一座佛像回来,日夜供奉,修身养性。
林阅微和顾砚秋迟早要搬回去住的,没有哪个年轻人愿意跟妈妈一起住,顶多周六日回来留宿一晚吃个饭,平时的时间总是要自己打发,冉青青也不愿意把孩子捆在自己身边。
冉青青嘴上小奶狗小狼狗说得风生水起,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恐怕很难再去爱上另一个人,说这些,不过是为了让两个小辈宽心罢了。
修修佛,对现在的冉青青来说是最好的选择。顾砚秋送给她的那串佛珠她现在整日戴在手上,对念了几个月的佛经也若有所悟。
香烟袅袅,冉青青跪坐在蒲团上,手里的佛珠又转完了一个圆。
“我回来了。”顾砚秋踏进家门的同时,林阅微从沙发上飞奔过来,正弯腰换鞋的顾砚秋只来得及站直身子,便迎接了心上人温暖的身体。
顾砚秋奇怪地想:今天怎么这么热情?
热情的林阅微更加接着热情地吻住了她的唇,手也不老实地移到她后腰或轻或重地捏着,顾砚秋被压在玄关上,“等……唔。”
林阅微给她来了一记冗长的法式深吻,之后手撑着玄关大喘气,问:“舒服吗?”
顾砚秋:“……”
她揉了揉林阅微的脑袋,笑道:“如果你看起来不这么累的话,这句话的效果或许会更好。”顿了顿,她才回答,“舒服。”
“要换里面的衣服吗?”林阅微简单直白地问道。
顾砚秋做了一个思考的表情,笑着说:“暂时不用。”
林阅微毫不掩饰地流露出失望。
顾砚秋吻了吻她的唇,安抚道:“乖乖等晚上。”
林阅微中午说的那话效应不可谓不大,顾砚秋一下午又是魂不守舍地度过了,不过开车回来的路上,她的头脑便渐渐冷静下来,夜很长,有的是时间慢慢折腾。
“已经是晚上了。”林阅微幽怨地说,发现自己越来越往奇怪的方向发展了,怎么听起来这么饥渴?她不是个暂时被镇压的攻吗?
顾砚秋显然也察觉了,默默地对上她的视线。
林阅微清了清嗓子,迅速转移话题:“我妈在佛堂。”
“佛堂?”顾砚秋挑了挑眉,“建好了?”
“你知道?”
“你跑通告的这些天阿姨一直在鼓捣。”
“她怎么突然弄起来佛堂了?我看她一点都不像个信佛的,不是说要六根清净吗?”
“还好吧,没那么严格,我一直六根不净,在家的时候也给佛祖上香。”
“你哪里不净?”林阅微故意问。
“见到你就最不净。”顾砚秋将腕上盘着的佛珠取下来,似模似样诵了一声佛号,像个动了情的神仙。
“佛祖知道你这样怕是要气死。”林阅微忍俊不禁。
“不会的,佛祖很大度的。”顾砚秋说,“你等我一下,我去洗手上炷香。”
以前沈怀瑜在世的时候,顾砚秋放学回家第一件事,都是先净手,然后去佛堂给菩萨上香。出国这么多年,习惯还印在心上,现在看见林家的佛堂,熟悉感跟着涌上来。
林阅微问:“我能一起吗?”
顾砚秋道:“当然可以,记得心怀敬畏。”
林阅微偎着她肩膀,甜甜地应了声:“知道啦。”
顾砚秋:“……”
两人又相对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