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沁凉的晚风中带着丝丝的花香,温如是披着外袍趴在窗棂上。
要是这样的日子再多过上一段时间,没病说不定都会闷出病来。
不知道9486现在怎么样了,回去有没有被人发现,他每天都在营里做什么,有没有听她的话,老老实实地呆着别乱跑?
她无聊地胡思乱想着,伸手去够窗外皎洁的月光,看着它从指缝处漏出。
半晌实在无趣,温如是摸了摸脖颈上缠得厚厚的伤处,正准备关窗,忽然就听到了一个正经历变声期的难听声音。
“……你的伤,好些了没?”
温如是一愣,四处扫视了一圈,也没有见到出声的人。但是有这副公鸭嗓子的男孩,不用猜她也知道是谁。
“来了就进屋,躲躲藏藏的干什么呢。”温如是抿了抿嘴角,正想着他,他就出现了,真是缘分呐。
9486从屋外拐角处的阴影中慢慢走出来,身形瘦弱得有些单薄,他行至窗外立定:“我来看看你的伤势,看过就该回去了。”
没想到他会冒着危险,特地跑来看她,温如是咧着嘴,嘿嘿直乐:“你很关心我?”
月色中,他的脸在背光处,看不清什么表情,只听着他的语气一本正经:“当然,你说过,以后会选我做你的贴身隐卫。”
所以说,他这是在提前跟上司打好关系?温如是眨了眨眼,突然不知道该怎么把这个话题接下去了。
“看你的样子,伤口应该也好得差不多了。”打量了她一会儿,9486一直提起的心也就放下了。也是,温家有的是好药,他的举动根本就是多此一举。
他捏了捏手中的瓷瓶,转身正待离开。
温如是连忙叫住了他:“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呢。”以后总不能老是喂喂喂地称呼他吧。
“我没有名字,”他微微顿了顿,偏头望向她的目光中有种理所当然的笃定,“等你真的做了我的主人那一天,你可以赐我一个名字。”
他本没有名字。温家的傻姑娘没有那个智商去分辨编号和名字有什么不一样,所有的隐卫都能得到赐名,只有他没有。
他的授名仪式就像是一场笑话,原本的那个温如是,至死都只会傻傻地叫他哥哥。
但是只有她知道,他成年以后的每一把武器,上面都刻着“莫邪”两个字,也许在他的心目中,那才是他真正的名字。
她不想让他像那样带着遗憾殉葬。
“莫邪,”温如是微笑着看着他惊讶的眼神,不急不缓道,“上古神兵,干将莫邪,你会是最好的剑客,用这个名字当之无愧。”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比起做一个循规蹈矩的侍卫,他的骨子里更像一个重情信诺的侠士。
“不用等到那一天,你的名字我早就想好了。”温如是望着他浅浅地笑,“我以后就叫你莫邪。”
“……可是,这不符合规矩。”9486迟疑,黑眸中却有着掩饰不住的兴奋。
“我相信你一定会打败所有对手,活到爹爹给我选人的时候,你不会让我失望的,对吗?”温如是笑吟吟地看着他,仿佛他能胜出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他怔了怔,随即骄傲地抬头:“那是当然。”能为主人战斗,那是他的光荣。
莫邪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纵身几个起伏就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才十一岁身手就这么好,要是再过几年怎么了得!她真是捡到宝了。温如是心情很好,又独自一人欣赏了会儿窗外黑漆漆的“美景”,这才满意地回屋就寝。
第二天一早起来,柳氏就发现温如是小脸滚烫,慌乱遣人去请大夫。
老先生只说是染上了风寒,开了几副药嘱咐了几句,就背上药箱跟着婢女去大管家跟前回话。
连着喝了好几天的苦药,温如是的病才渐渐好了些。
她现在倒不像柳氏一般在意温侯几日内,一次也没有上门探病,反正他们父女之间的亲情也是淡得比水更清。
温如是担心的是,就算是只有八岁,这个孩子的身体还是孱弱了一点。
不过是多吹了一会儿的冷风,就这么容易病倒,要是长此以往,换成以后逃命途中也来上一回,那可就误了大事。
温如是在房中活动着自己的小胳膊小腿,弯腰踢腿折腾了半天,直到身上有了些许的汗意,这才停了下来。
“要是你真想锻炼身体的话,我可以去给你偷些相关书籍回来。”莫邪挂在外面的树枝上看了半晌,终于忍不住出声道。
温如是被他吓了一大跳,扑到窗沿上扫视了一圈也没看到他在哪里。
莫邪轻飘飘地跃下来,走近好让她看清楚:“真的,比你这样乱来的效果好多了。”
温如是脸一红,捋了捋自己散乱的发鬓,忍不住羞嗔道:“你什么时候来的?”
“从你下床的时候就到了,”莫邪认真地回道,一点都没觉得窥视小姐的闺房有什么不妥,“见你锻炼得很高兴,就没有打扰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