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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可是掌握着军权的大人物,连女帝都忌惮的朝臣,她家的嫡长女哪是韦青琳这种不受家族重视的次女能随便抓的?一不小心就会惹出大麻烦。
能和平解决是最好,若是谈不拢,非得要兵戎相见,起码,她也得仔细谋划了之后才能行事。
第二日中午,温如是陪苏轻尘用过午膳,一起散步到园中准备消消食。
园子里早先移栽的枫树红得正好,纵是萧瑟的深秋也遮掩不住它们热烈的炫耀。“等来年春夏,让花匠们多扦插点枫树枝条,明年秋天咱们就有一片枫叶林了。”温如是牵着苏轻尘,柔柔地笑。
他微微侧头,见她眸光闪亮,禁不住也微翘了唇角:“如果可以的话,再多种些种类不一的金菊,届时繁花盛开,会更加相得益彰。”
“好。”难得苏轻尘能主动参与对新家的改造,温如是高兴还来不及,怎会反对?“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只要轻尘你喜欢就好。”
他轻轻一笑,反握着她的手,没有再多言。随侍的丫鬟小厮们远远地跟在后面。两人就这么静静地在红叶如火的花园中缓缓漫步,时不时相视而笑……
气氛温馨得刚刚好,不知不觉就行完了整整一圈,若不是侍卫来报,将军府大小姐已在花厅相候,温如是根本舍不得打断这般美好的相处时光。
“快去吧,别让客人久等了。”苏轻尘松开手,温和地理了理她的衣冠。
温如是还有些依依不舍:“我跟她谈点事,很快就回来。”
“嗯,”苏轻尘眉目清雅,笑如春风,“不用着急,晚点也无妨。”
温如是走出两步又顿住,回过身扑进他怀中,狠狠在他下巴上啄了一口:“真想把你揣进兜里,时时刻刻带在我身边,半会儿都不用分开。”
自知这一番全是上不得台面的傻话,她不可能把他随时拴在身旁,以苏轻尘的性子,也不可能真的由着她胡闹。温如是说完转身就走,不想去看他的表情,生怕心口又被戳上一刀。
直到侍从们跟着她离开,苏轻尘还怔怔地立在原地,良久,方才轻叹了声:“青书,你说,这世上到底有没有无缘无故的爱?”
“啊?”青书懵懂地不知如何回答是好,“公子……”
苏轻尘恍然失笑:“算了,我只是随口说说而已,不必放在心上。”自幼在苏府长大的青书怎么会明白他在说些什么?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答案。
花厅里,艾瑟儿似乎早就猜到温如是为何邀她过府,喝了半盏茶,便首先开口:“顾之若的确是来找过我。”
“哦?”温如是不置可否,淡淡微笑着将她面前的杯盏续满。
艾瑟儿看着清亮的茶色,叹了口气:“唉,我说,你也不必这么防备我,咱们还是打开天窗说亮话吧。”
温如是放下红陶的小茶壶,敛袖平和道:“洗耳恭听。”
见她含笑不语的样子,艾瑟儿知道今天要是不说出点有料的东西,她们两人之间脆弱的关系估计就要从此改变了:“我也是见了她才知道,顾之若志不在苏轻尘。能够借婚约得到一个男配当然是好,但是就算失手,也于她谋划的大局无碍。”
她一面说着,一面观察着温如是的表情,见她神色不动,才又继续道,“你真的认为,女帝一怒,就能将她的羽翼悉数剪除吗?”温如是目光微闪,艾瑟儿轻轻笑了笑,端起茶杯微微抿了口,“芜晨山庄在塞外筹谋了这么多年,势力早已根深蒂固,朝廷在明,她们在暗,天子震怒固然可怕,却也伤不了她的根基。”
“顾之若想要跟我联手。”艾瑟儿微微一顿,抬眸看温如是。
不用她再继续说下去,温如是也明白对方的言下之意了。
大将军兵权在握,艾瑟儿是艾家名正言顺的继承人——倘若她真同顾之若联手了,一个在朝,一个在野,最后胜负到底落于谁手,还真未可知。
温如是却淡淡笑道:“所以,顾之若想要的是皇位?”
艾瑟儿点头:“没错,温湘宁羽翼未丰,不足为惧,只要我能助她除掉你,那个人人都想要的皇位,顾之若愿与我公平竞争。”
“那倒确实是很有诱’惑力,”温如是笑得更是轻松,甚至还倾身为茶壶续了一回沸水,做完这些才慢慢退回原位,整了整袍袖,若有所思地望她,“为什么不答应?你们两人要是背地里联手,相信我对付起来会艰难得多。”
“不是我不想赢。”温如是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