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文瀚悲哀地察觉到,成天对着胡搅蛮缠的温如是,他的底线是降得越来越低了。
“我不想钓了,”温如是的话里都憋出了哭腔,小女人能屈能伸,只要是别被毁容,偶尔服个软又算得上什么,“蚊子太多了,亲爱的,我们回家吧。”
听出她语气中的异样,沈文瀚总算大发慈悲地转头看了她一眼,循循善诱地温声劝道:“做人就该有始有终,既然都出来了,还没到预定的时间,怎么能就这么半途而废。”
这可是他想了一个早晨的话,现在终于可以顺利地说出来了,当着她的面,毫不客气地扔到她脸上!
他简直有种想要仰天大笑的冲动。死女人,你也有今天!
温如是一噎,怒了。
她本来可以用更好的方法,比如拉着他的衣服撒撒娇,比如梨花带雨地掉几滴眼泪。
越是性格倔强的男人,越是吃这一套,这是温如是深有体会的一点经验。要轮演技,全公司的执行者里,她温如是认了第二,绝对就没有人敢认第一!
只要她想放下身段演演戏,这个眼中没有老婆的凤凰男迟早都是她的裙下之臣。但是,她就是见不得这个死泥腿子一副义正言辞的装逼样。
用演技骗来的爱情算什么爱情,要玩就玩真的!六十年呐,足够她让这个骄傲自负的男人打心眼里爱上她了。
相爱相杀嘛,她决定了!既然是相爱相杀,那她不好过,他也别指望能过上一天的舒心日子。
“你爱走不走,反正我是要回去了!”将鱼竿往地上一摔,温如是气势昂扬地站起身,拧身就往回走。
“你给我站住!”沈文瀚忽地长身而起,他真是眼瞎了,才会以为她有心悔改,“把鱼竿捡起来。”
他的语声阴寒,渗出丝丝的冷意,盯着温如是的一双深邃的黑眸中,仿佛有愤怒的火焰在跳跃。
就像是她要是真敢违逆他的话,他就会在下一刻,毫不留情地将她扔进湖里一样。
温如是呆了呆,这才是真正的沈文瀚,那些温和的、深情的、坚毅的书面形容都没有真正地将他阴暗的本质描述出来。
也是,如果不是本来就有黑暗的倾向,沈文瀚最后怎么可能黑化成一个变态,做出逼死男主,囚禁女主的事情来呢。
温如是渐渐垂眸,一步一步走向垂钓处,双手缓缓捡起扔在地上的鱼竿。
抬眼看着沈文瀚慢慢柔和下来的眉眼,她蓦地举手,托起横置的鱼竿,屈膝,双手猛地下压!
“啪嗒——”一声,鱼竿断成两截。
温如是嚣张地将手中的残品往湖里一扔,扬起小脸对着捏紧拳头,变了脸色的沈文瀚高傲地道:“你要是敢打我,我会告诉你父母,沈文睿的医药费用,从今天开始,不用再付了!”
☆、凤凰男大作战八
“你要是敢打我,我会告诉你父母,沈文睿的医药费用,从今天开始,不用再付了!”
温如是眯着眼,微微抬高下巴,明明是比他矮了一个头的女人,却有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
“你敢!”沈文瀚忍不住踏前一步,抓住她的手腕,一手高高扬起。
“我为什么不敢?”温如是被他扯了一个趔趄,也被激起了真火,“真是好笑。”
她傲然斜睨着那个不再装作温和有礼的男人,红润嘴唇中吐出的话字字诛心,“求我们帮助的,是你们沈家,同意让你入赘的,也是你们沈家。
等到温家拿出了钱,定下了婚约,却又做出一副不情不愿、被人所迫的模样的,还是你们沈家。
既要当婊‘子,又要立牌坊,哪有这么好的事?你以为全天之下皆你妈,是个人都要惯着你那一身的臭脾气?你凭什么呀,凭你长得帅,还是你比其他男人赚的钱多?”
沈文瀚额上青筋直跳,如果不是因为那笔医药费……
如果不是因为那笔该死的医药费!他就不会委曲求全地站在这里,任由她在自己面前作威作福,将他的自尊心扔在地上肆意践踏!
他扬起的右手顿在半空,气得直发抖。
“不服气吗,那么为什么不反驳我?”她就是这样的人,投她以木瓜,报之以琼琚,谁对她好,她就会加倍地对他更好,反之亦然。
温如是轻笑,迎着他张开的五指,勾起的嘴角有着说不出的鄙夷,“因为你知道,我说的都是事实。如果你所谓的正直仁义就是这样教你做事的,那我还真不敢苟同。”
有些男人就是这么奇怪,总是会把别人的付出,当做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
她的迁就,她的讨好既然都不被他放在眼中,那么,她会让沈文瀚深刻地明白,随意招惹自己的代价,不是他可以承受的!
“还是因为你那可怜的自尊心受到伤害了,便想在我的身上找回来?”温如是嘴角的弧度越弯越大,“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也太可笑了!沈文瀚,我不是你可以随便逞威风的对象,要是你今天敢动我一根寒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