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要抱进屋里的宝贝鸡杀了,心疼得不行,心里又有些被人关怀的喜意。
程爱军简直是狗鼻子,闻到香味就回来了,后面跟着程爱华两姐妹。看到墙角的鸡毛,两人欢呼一声挑漂亮的捡了出来。
程爱红虽然小,但已会用针缝东西,从屋里找了一枚外圆内方的铜钱,把鸡毛缝在方孔里缝成个毽子。
樊香向外看了一眼,“你们这算不算脚踢封建主义?”
“哈哈,脚踢封建主义!”程爱军哈哈直乐,直缠着二姐也要脚踢封建主义。
程爱华脚步轻盈过来问:“妈,我做什么?”
“我已炖上菜,一个人就行,你和爱华玩去吧。”
几个人你一下我一下地踢了起来。院子里很快就传来了欢笑声。
樊香把鸡翻了一下,露出了笑容,这才是孩子们该有的样子。看来,家里多了父亲,让孩子们也放开了心怀。
程伯绍看着这个生气勃勃的家,心里也乐滋滋的,虽然说没有去成颁奖典礼有些遗憾,但知道家里人都无恙让他放心。更令人惊喜的人,老婆经此一事变了许多,让他对以后的生活更充满了期待。
就是连儿子都不认得他,这可不成。想了想,他从帆布袋子里掏出一顶专门找人要的军帽,本想着过年带回来给儿子的,这次顺便带了回来。
“三儿,看这是什么?”
程爱军跑了过来,两眼都冒着光,“啊,军帽,还有红红的五星!”
“嗯,叫爸爸就给你。”程伯绍逗他。
“爸。”犹豫下,程爱军叫了。
程伯绍把帽子替他戴在了头顶,感觉有些矛盾,高兴是儿子终于叫他了,而不是刚回来时看他如外人的眼光。可一顶帽子就让儿子叫了爸爸,他也太好哄了,要是被坏人骗走了怎么办?
正想着,就见程爱军像个小兔子似的跑向了两个姐姐,嘴里念着“5、6、7、8”,在8那里加重了声音,又吐出一声“9”,还冲他做个鬼脸,“哼,军帽是我的啦!反正我是不会跟你走的。”
“小兔崽子!”,原来那个爸是“8”,现在又来个“9”还有其他数字。这是吃了饵把钩吐了出来啊,程伯绍哭笑不得。
一家人都笑了起来。这时,程伯绍才觉得自己浑身酸疼,特别是两条腿,瞥了樊香一眼,“我两天多没怎么睡了,先去睡一会儿。”很快屋里就响起了鼾声。
这时,村里林大嫂过来了。她四十多岁,生了八个孩子,活了五个,瘦骨嶙峋,只有微微鼓起的肚子显示她是个孕妇。可她不但没有一点怀孕的喜悦,相反愁眉苦脸,背也驼着,好像一座山正压在她身上。
樊香觉得她有话说,问她,她手松开又攥紧,却不由吸了口唾液道:“樊香,你家煮什么呢可真香啊!”
“爱华爸回来了,现在还饿着呢,我给他煮些吃的。”灶房的门在布揭下来后已安了上去。樊香站在关着的门口,没说煮的什么,也没让开的意思。
“你家这日子过得可真好啊!”林嫂子恍惚了下,喉咙抽动,“你们过得真好啊,我都多少年没闻到这么香的味了,还是我生我家大宝时他爸给炖的鸡才有这么香。”
。。
第12章
“要不是爱华爸一年就回来这么一次,我也不舍得杀鸡。”就这一只鸡,樊香不打算分享给别人,解释后再次问,“林嫂子你有什么事?”
“原来是伯绍回来了啊,真羡慕你们有他挣着工资。”林嫂子耷拉着眉毛叹口气,这才道,“大妹子,能不能借我家一点儿油,有两三两就够了,你林哥他把好粮让给孩子和我,自己吃糠吃得多了,现在六七天没解大手,肚子疼,人也发起了高烧!”
“没去看医生?”六七天没大便,人还不得憋坏啊。
“去看了,我们也吃不起药,医生说喝些生油,肠胃通了就行,可借了几家都没油。” 林嫂子动动脸想露个笑,却好像哭似的,“主要是我借了一时也还不了,人家估计也不敢借给我,不过我保证,我们以后一定会还的。”说着眼巴巴地看着樊香。
现在谁家油都紧张,林嫂子又这么实诚,也难怪借了几家没借到。“你等着,我去给你倒一些。”樊香接过她手里的碗去厨房倒了些油出来,何止是三两,差不多有半斤了。
“这都给我?”林嫂子端着油还有些不敢相信的样子。
“拿去吧。救人要紧。”
“谢谢你妹子,我会还的,真的,我一定会还的。”林嫂子再三保证。
其实半碗油真不算什么,如果不是为了避人耳目,都送给她也行。不过,事出反常即为妖,樊香还是没把这话说出来。
吩咐程爱华看着锅,她跟着去了林嫂子家。和程家在村子最东边不一样,林嫂子家在村子中间。从她家出来,没多远是新盖的知青点,许多知青都回城了,现在里面空荡了许多。
路上遇上几个人,也都是面黄肌瘦的样子,遇到樊香,有气无力打个招呼。看到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