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琢磨,然而明德帝那里又有最新一份战报送到,是边陲确定了土默特部也发兵的事情。
明德帝一拍桌子,手背青筋直跳。
他姑母尸骨未寒,他儿子居然就这么迫不及待了?!!
还是说土默特部已经知道当年姑母是瞒着有后人出嫁的事情?但这些后不是他同母异父的妹妹吗?!
到底是觉得欺瞒骗了他们?
明德帝坐在椅子里良久才再度召了太子、内阁和兵部的人前来。
而初宁那里是跟着徐砚回了家。
徐砚让汐楠和绿裳伺候她沐浴更衣,然后再将她抱到怀里,轻声夸赞她:“我们的卿卿了不得,不过几句就发生破绽。”
初宁倚着他摇头:“徐三叔,我不害怕了,刚才是被这狠计气到的。这人是想要我们所有人的命!”
她向来坚强,徐砚轻叹,却宁愿她这时依着自己说害怕。
他搂着她,低声说:“他不会成功的,即便是检查出来,陛下也不是会人牵着鼻子走的。这有疑点......”
他想说,宋霖想知道军机,怎么不能知道,还要别人送。
但话到嘴边却是停住了,也猛然想到初宁生母的身份,还是如今已逝的庆贤长公主。
徐砚眸光一闪,虽在没有参于后来明德帝与宋霖商议的事,但也猜想到那人嫁祸最后所求的是什么。
求的是要安宋霖叛国。
他心头猛跳,面上却不动声色,又想到失踪的程锦。
程锦是不是察觉到什么,所以非要去了大同,然后在交战中潜藏做别的事情了!
绿裳送来了安神汤,徐砚回神,把思绪都收了起来,拿着勺羹喂小姑娘喝安神汤。直到她迷迷糊糊在自己怀里睡过去,他才又开始理思绪。
此时的边陲寒风凛冽,士兵们刚刚抵挡一阵进攻,如今正疲惫整休,伤兵被抬着来去,不停发出痛快的呻|吟。
戎守的边陲大将王嵩站在瞭望台上远眺,看着前边被敌方马蹄踏出的飞沙,似乎是连成一片沙海,叫人茫然。
他身边的副将经过这么久的交战,确实有些经不住打击,义气用事地说:“将军,我们就该直接冲出去与他们正面打一场,这样守,什么时候是个头!”
越守伤员越多,战斗力在变弱,但对方一波又一波的,连土默特部都参进来了!
王嵩不动站在那里,巍然似一座不可移动的大山。
“再等等,等过今日,即便没有朝廷最新指示,我也必会正面迎敌!”
他们是最要紧的一座城池,确实不能只守,这样守下去,只会精疲力尽。最后绝对要破城,那样他如何对得起身后的百姓!
副将咬咬牙,想追问为什么非要等过今日,最终又憋了回去,只能自己给自己鼓劲。
入夜的时候,敌方再次打了场骚扰战,让他们白日不得放松,晚间更是痛苦。王嵩站在城墙上与士兵们一同应敌,一身不知是自己的血还是敌人的血,等敌军退了,就抱着刀坐在城墙上小歇。
西北方的夜空里突然升起一个明黄色的信号,炸亮了半片的天空。
睡得不踏实的王嵩被看到信号的士兵嚷嚷醒了!
“那是我朝专用的信号,怎么会城外有人放这个!!”
“难道是有人偷了我们的?”
“看清楚了吗,确定吗?!”
众人嚷嚷着,王嵩缓缓睁开眼,一把掌着地就站了起来。
“集合!全军集合!!”
他一道令下去,集合号角吹响,划破安静的夜空。
副将被他召到身边,一指西北方向:“我要开城门迎战,你们谁领命带百铁骑到西北迎庆贤长公主回朝!”
副将登时瞪大了眼。
庆、庆贤长公主?!
不是前不久仙逝了?!
“将军?!”
将军这是压力大,疯了吗?!
王嵩再一字一顿地说:“土默特部,我们的盟邦,我们的友人土默王如今身陷危及,被控制着。庆贤长公主并未亡故,程锦去接她了,那是我们的长公主殿下,我们不该去接她回来吗?!”
“你们忘记了是为了疆土与百姓,远赴他邦吗?!”
不过简单的话语,却是如雷声一样直灌入众副将的耳朵里,让他们心头一震!
远在朝庭的人可能不知道当年休战来得多艰辛,可能不知道庆贤长公主在这一带百姓心目中的地位,可那名弱女子却是他们在边陲这些人的一道明光,几十年未变!
庆贤长公主去世的消息传来,士气就因此降了不少,再加之前天土默特部参战......“末将领命,必接长公主殿下回朝!”
一名副将唰的单膝跪下,一手拍胸膛立下承诺。
王嵩点点头,当即让人传令,把庆贤长公主未亡,如今危及一事扩散到整个军营。
他立于城墙上,耳边是夜风呼啸地声音,渐渐的,他耳边有了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