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不好意思,他的话落在耳朵里竟那么旖旎。
徐砚让她在床上坐下,转身就去把汐楠和绿裳叫了进来:“夜里行船摇晃,安全起见,你们姑娘晚间就睡这儿吧。你们留一人陪在边上,再着人给我寻张矮榻来,放到屏风前。”
本来今晚也是特殊,明儿开始并不准备晚上行船,就让小姑娘住一晚上吧。
他行事从容磊落,两个丫鬟更加不会怀疑,叠声的应是,各自忙碌。
汐楠要抢着守夜,绿裳扭不过,便去帮着徐砚再准备被铺。在汐楠给小姑娘打水净面的空隙,徐砚站在她跟前,垂眸看她。
初宁被他居高临下地盯着看,免不得又紧张,还缩了缩脖子。一只手轻轻去抬了她下巴,她听到徐三叔喊她:“小丫头——”
单单三个字,意味不明,莫名让人觉得他语调低沉压抑。
初宁就那么仰着头,又再看到徐三叔那种深谙带着不知名情绪涌动的眼神,盯着自己,如同盯上猎物的凶狼。
她被盯得心尖都颤颤巍巍的,他那种视线仿佛带着火星,所落之处发滚、发烫、发酥。
她下意识想闭眼,他的手在这时松开了,耳垂却被他的指尖捻了捻。他身上淡淡的香味就在鼻端。
徐砚捻着她耳垂,弯了腰,贴着她耳朵说话:“你的徐三叔不是正人君子。”
他声线低沉,带着一丝意味不明的危险,温热气息轻拂,仿佛还往她耳洞里钻了钻。
初宁呼吸一窒,耳后那片裸露的肌肤霎时覆了粉色,耳垂又烫又有一种酥麻,让她身子也酥了半边。
她想伸手去扶住床沿,发现连指尖都是酥的。
汐楠在这个时候进来,徐砚已经直起腰,亦松开了她耳垂。小姑娘这才大口大口的喘气,身体却止不住在轻颤。
她抬头去看他,正好瞧见他似笑非笑,眼神温柔又炙热。
徐三叔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是她故意赖在这里,被他识穿?
初宁脸颊嫣红,还未在他带来的陌生悸动中回神,却再也不敢去看他了。
徐砚退到了屏风后,指尖还遗留着她耳垂又软又细滑的触感。小丫头,道行那么低,藏不住尾巴,还敢巴巴的来。
真是傻大胆。
于是两人就隔了一道屏风,一里一外各自歇下。
室内安静,只有外头的风浪拍打船身的声音,徐砚却还能清晰听见小姑娘轻柔绵长的呼吸声。
她还真是倒头就睡,他闭紧眼,也无法入眠。
徐砚翻了个身,也不知道怎么逼迫自己睡着的。
迷迷糊糊中,他似乎听到了小姑娘喊疼的声音,带着哭腔,猛然一个激灵就睁开了眼。
他还在屏风前的矮榻上,眼前有一道影子轻晃,是由屏风后投到这边墙面。
“......我疼。”
初宁弱弱喊疼的声音再度响起,徐砚霎时就清醒了,一揭了锦被便下榻来。连鞋都忘记穿,身上遇着冰凉的空气,起了鸡皮疙瘩。
他没时间顾自己,绕过屏风一看,是汐楠半搂着小姑娘,正窝在她怀里喊疼。
“怎么了?!”
“三爷,姑娘睡得好好的,突然喊疼。”汐楠也急出一身汗。
初宁半个身子探在外头,小脸苍白,额发还被冷汗打湿了,确实是疼得难忍!
“卿卿,你哪里不舒服?”徐砚心一下就提得高高的,坐到床沿上,将人从汐楠手上接了过来。
小姑娘见着他,就跟乳燕投林一般,扑着过去,手紧紧揪着他的袖子。
“——好像是肚子疼。”
什么叫好像?
徐砚想也没想,要把手探进被子里去。汐楠看着自家姑娘,想到什么,忙喊道:“三爷!您、还请您回避一下!”
初宁都疼得这样了,还要他回避,徐砚目露不悦,眼晴往她身上一扫,无端的让人觉得有压力。
汐楠咧了咧嘴,心里着急地说道:“三爷,您回避一下,我给姑娘检查,或者并不是病了。”
......检查。
徐砚就看到汐楠手足无措,一副不知道要怎么解释的样子,目露哀求,又十分不自在地说:“三爷,劳烦您再把绿裳叫来好吗?”
又是一句暗示,徐砚总算反应过来,抱着初宁的胳膊一僵,下刻就将人还给了汐楠。
“我让齐圳去喊。”
说着径直出去。
汐楠总算松口气,心脏跳得很快,去揭初宁身上的被子,往她身后看过。
锦被上有沾了小片的红色,初宁裤子上也是一片狼藉。
——果然,姑娘长大了!
汐楠眼里有喜色闪过。先前她还说姑娘迟迟不见来小日子,担心着是不是身体有问题,这总算是来了。
绿裳很快就跑过来,面上焦急不已,看到初宁已经又被裹得严严实实的。
“汐楠姐,姑娘怎么了!”
汐楠在她耳边一阵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