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来时多了两人,张谦鉴坐下的普通马匹自然没有太子殿下几人的黑雪驹脚力好,这一路上也就没有之前刚出姑苏时跑的那般快了。
只是这带路的人从晚翠变成了张谦鉴,他为了赶上任期,一路上都在带着太子殿下几人抄近路。
这人也总能找到些近路,看来临出发之前是做足了准备的。
幸运的是这十几天时间,众人倒也能在天黑之前找到客栈,再也没有露宿山林与兽为伍了,同样也没有遇到劫道的。
若是有哪个不开眼的劫道劫到太子殿下几人身上,那可算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律~~~”张谦鉴突然放缓速度勒马停在了山间小路上。
“张兄怎么不走了?”太子殿下有些好奇的上前询问到。
“等一等。”张谦鉴简单的说了三个字之后,从怀来掏出走之前归纳的路线图看了看说道:“哈,总算是在任期之前赶上了,从这条路下去约莫再有那三四日的功夫也就到了西垂最边缘的平禾城。”
“巧的是从这儿下去有家运来客栈还是我朋友开的,说不得今晚这食宿钱也能省了。”张谦鉴收起路线图笑说道。
“那公子咱们快走吧。”那个书童张朴立马说道。
“不急,礼尚往来,这见朋友可不能空着手去。”张谦鉴说罢翻身下马,对着太子殿下拱手说道:“劳烦几位等我一等。”
“不碍事。”元空拱手回礼说道。
就见张谦鉴步行上山而去,这等一等可是有些久了,至少过了半个时辰,就看这位仁兄满头大汗跑下山,用衣袍兜了些蘑菇竹笋回来了:“张朴,快拿个包袱来将这些装好了。”跑下山的这一路上还颠出去不少。
原来这就是张谦鉴说的礼,太子殿下有些哭笑不得说道:“张兄你倒真会就地取材啊。”
就连张朴也似是有些埋怨的说道:“公子,咱们将这个送给别人,就想换别人的免费食宿,这未免也太扣了些吧。”
张谦鉴瞪了书童一眼:“你懂什么,咱这不也是没办法的办法,再说就当是送点土特产了嘛。他们开客栈的也用得上。”
“没办法就不送啊。”张朴一边将包袱裹好,一边小声嘟囔道。
张谦鉴倒也习惯了自己这书童的嘟囔声,上马再次对着太子殿下拱了拱手说道:“兄台久等了,咱们这就走。”
似乎是张谦鉴记错了,说好的从这条路下去就是那运来客栈了,可走了这么久,天都擦黑了还没看见。
“公子,你有多久没见你那朋友了,那位朋友的客栈到底还开着吗?”张朴骑马在公子身侧,眼看着这般久了还没找到,忍不住出声问道。
“呃,这个嘛,应该还开着吧,他就指着这运来客栈谋生呢。”闻言张谦鉴也似是有些不确定的说道。
“我的公子啊说不得你那朋友发迹了,不靠这客栈了呢。”张朴翻了个白眼说道。
“不对,一定还开着,我和他前些日子还有书信往来呢,上次你家公子得知要到这西垂来当那什么县令,还寄给他信告知情况呢,到现在还未回我,也不知收没收到,此次正好问问。”
说完又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只是可能太久没来了,这天色一暗就有些摸不着路,咱们再找找。”后面这话就是对着元空说的了。
约莫又找了一刻钟,眼看着天色彻底黑了下来,这运来客栈依然不知在哪。
“看来今晚又要在哪个山头上过一夜咯。”琥珀这时说道,只是这语气听来倒也没有埋怨张谦鉴的意思,大概是在山顶上待一夜,能有野味吃,也还觉得不错。
“张兄,这客栈还是明日再说吧,可能要再往前一条路才有了,今夜就先找个落脚的地儿。”琥珀这话提醒了太子殿下,找不到客栈也不能一直找,先把今夜度过了再说。
“好听你的,真是抱歉了。”张谦鉴也不是那认死理的人,闻言答道也不再坚持着找那客栈。
几人说罢就从前方那山路上转过去,打算就近找这座山落脚算了,也不知道今夜有没有那个运气还能有个破庙给几人住。
“公子,你快看,那是不是你说的运来客栈啊。”第一个转过山路的书童张朴突然有些兴奋的呼道。
“是了,肯定是了,这个地方除了运来客栈也不能有别家了,我就说这不能记错啊。”张谦鉴听见书童的惊呼一个策马向前一眼就看到了那木楼大院。
这可算是‘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这能有间客栈住,有热气腾腾的饭菜吃,有热水沐浴自然比露宿山头要好的多,当下几人也是十分高兴,策马向那运来客栈奔去。
这客栈离的不远,几个奔腾间一行人就到了客栈近前。这客栈倒是不大,正门上挂着有些破旧的木匾写着运来客栈几个字。估计那张谦鉴的朋友还真就是只能靠这个谋生,还没有发迹赚大钱。
有些奇怪的是,这大晚上正是客栈做生意的时候,却将门给关上的,门前还挂着打烊的灯笼。一行人的马蹄声也没有惊到这不大的客栈里的人出来瞅瞅。
这客栈有够穷的,门前都没个多的栓马的立柱,几人下马将缰绳牵在手上。
身为朋友,张谦鉴自然不管你打烊没打烊,上前拍着木门,拍了几下没动静。
“怪事,难道今天休息,何东他夫妻两睡了不成。”张谦鉴低声嘀咕一声再次扣起了木门。
这次啪啪的用手掌拍着门,劲也用的大了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