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湉听着代福给自己学舌,哪家的小姐长得跟花儿一样,哪家的小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还有哪家的小姐温柔贤惠会持家……代福是个爱热闹的,这两天府里迎来送往的,他跟着傅吉打下手,等回来就把听到的消息全都学给傅湉听。
傅湉觉得脑袋嗡嗡作响。
他今年满打满算也才十七不到,并不急着娶亲,而且……而且他心里并不愿意成亲,一想到要娶其他的女人,就总觉得哪里都不得劲儿。
在软塌上打了个滚,小少爷愁眉苦脸的叹了一口气,整个府里的人都带着洋洋喜气在忙碌着,反而是他这个主角最清闲。
不必再苦读背书,铺子庄子上管事们都打理的不错,傅湉只能百无聊赖的待在家里,连个消磨时间的事情都没有。
半靠在软塌上,拿起手边的话本翻了两页,又无聊的扔到一边,书页被冰扇吹得呼呼作响,傅湉看了一眼呼呼转动的冰扇,又想起某个至今还没回来的人。
顿时更加烦躁了。
人刚走时他是生气的,楚向天骗了他这么久却连一句解释都没有就不告而别,出来时心里有多少的期待,发现人走了后心里就有多少的愤怒跟委屈。
但是那个能让他发脾气、愿意哄着他的人并不在,激烈情绪的随着时间流逝变得和缓起来,傅湉一开始会想着等楚向天回来了,要晾着他多少天才能表明自己很生气,可巴巴的等了几天后,说会回来的人依旧没有踪影,傅湉开始不确定的想,他是不是不回来了?
每次想到这里他的心里就像被一双手揪住了一样难受,生气没有了,就只剩下被抛下的委屈,还有一丝的害怕。
情绪太复杂,傅湉深沉的叹了一口气,觉得这么干等下去也不是办法,起身整理好衣装,回来后第一次踏进了客院的大门。
虽然最近没有再给傅湉讲课,但周传青还是厚着脸皮住在傅家。
楚向天走后,傅湉连带着看他也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为了不被波及,周传青现在都自觉的避着傅湉走。
所以看见主动找过来的傅湉时,周传青还有一瞬间的惊讶。
傅湉走到跟前,抿抿唇低声跟他道歉,就算他再不高兴,也不该迁怒到周传青身上。
“不必这么见外,”周传青道:“不管怎么说是我们期瞒在先。”
两人在树下坐下来,傅湉想了想还是问出了口,“你们……是朝廷的人吗?当官的?”
周传青没有犹豫的点头,“是。”
傅湉沉默了一会儿,像是在消化这个信息,周传青本来以为他要接着问些都城的事情,却听他踌躇道:“那……他还会回来吗?”
他们不是四方镇的人,傅湉想不出楚向天还会回来的理由,最担心的一点似乎被证实了,傅湉神情露出些茫然不安来。
“……”周传青仔细的观察着他的神情,确定不是自己眼花看错了,傅湉竟然不是在生气,而是在担心!
担心楚向天会一去不回!
一口气憋在胸口差点上不来,都准备好看戏的周传青想不通人跟人之间的差别怎么就这么大呢,什么好事都让楚向天给撞上了,真是气死人。
但这种时候他也不敢给楚向天下绊子,而是认认真真的回答道:“他肯定会回来的。”
“如果一时回不来,可能是庆阳那边有事耽搁了,等处理完了,他肯定会回来的。”因为这里有他喜欢的人。
肯定的话语让傅湉忐忑的心安定了一些,他弯唇露出个笑容,轻轻“嗯”了一声。
傅湉离开之后,周传青很是长吁短叹了一会儿,对楚向天的待遇十分羡慕嫉妒恨,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给老周家带个媳妇儿回去。
从客院出来,傅湉凝重的神情也变得轻松起来,准备找人出去散散心。之前心情不好,李庆年来找过他几次,他都推了,现在高兴起来了,就想起被自己拒了几次神情哀怨的李庆年。
想了想现在也没事,就带着代福去了李家。
李家夫妻对傅湉的到来表示了极大的热情,镇上都在传,傅家公子这么小小年纪,一次就考中了秀才,日后说不定要当状元的,听说那谁谁谁家的状元,也是十六岁就考中的秀才!
这要是日后真的中了,李家也能沾沾状元的光!
他们夫妻生了三个儿子,老大老二倒是聪明,但是就不用在正途上,老三是老来子,又宠的厉害,整天浑浑噩噩跟着一帮子狐朋狗友混日子。
一开始李庆年说跟傅家公子关系好他们还不相信,自家儿子自己知道,李庆年倒是总往傅府跑,但也没见傅湉跟他玩过几次啊。
夫妻俩正嘀咕是不是要请个严厉点的夫子来教导李庆年,傅湉就上门来拜访了。
李庆年看见傅湉简直跟看见救星一样,扒着他不肯松手,“佑龄,你赶紧跟我爹娘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