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赵王妃病重的缘故,宴席一拖再拖,可赵王一家来了总不好连个接待的宴席都没有,因此,在第三天,由太后设宴,在静安宫里头邀请了赵王一家,又让几个皇子前来陪同,帝君同何皇后自然也是在场的。
就在要去到静安宫的路上,赵王一家,同太子府的人不期而遇了,简单的互相行礼过后,赵冰夷又对着纪芙茵微微弓了弓身子,“前几日在太子府上,我这不争气的二弟多喝了几杯,言语上对太子妃有所不敬,得罪了太子妃,还请太子与太子妃不要和他一般见识。”
赵悠霖的死士的确很干净,从他们的尸体当中查不出任何的一丝丝蛛丝马迹,顾含谦自然也就不知道,当天派了死士来到太子府的人,就是赵悠霖,只以为赵冰夷说的就只是那天在宴席上,赵悠霖询问琼姨娘的事情,当下也并没有当作一回事。
纪芙茵微微一笑,“赵公子言重了,只是言语上的几句算不得冲突的话,换成谁也是不会同二公子计较的。”
这话听起来回答的很得体,看起来也不像是有什么愤怒的地方,应该是不知道先前那些刺客是赵悠霖派出去的事情,可是赵冰夷却隐隐觉得,纪芙茵似乎像是话中有话……他想要再多说几句什么从她的嘴里套一套消息,但是碍于周围人多,也只能作罢。
在一起去向静安宫的途中,赵冰夷回头狠狠瞪了赵悠霖一眼,警告他等一下在宴席上绝对不可以招惹是非,赵悠霖被他看的莫名其妙,趁人不注意的时候,走近赵冰夷,低声道:“大哥你不用这么防着我,我不会为咱们王府惹祸的。”
“最好是这样,母妃现在身子这么弱,你如果再敢闯什么祸出来让母妃担忧,到时候就不用我这个当大哥的多说了。”赵冰夷迅速地说完这一句,之后便又一言不发了。
从这条路到太后的静安宫,路上需要经过一条长廊,长廊的上头,正开满了这个季节会开的紫藤萝,一串串挂满了长廊,看起来就像是一片片淡紫色的云,在快要走出去的时候,走在后面的落微忽然喊了一声:“三公子,有东西落在了你的身上。”
赵炎扬下意识地停住脚步,“什么?”说着,手就在头上轻轻拍了拍,也不见有东西落下,落微快步走上前,“是在衣领后面,落了只瓢虫,三公子别乱动,让奴婢帮忙弹走它。”
说着落微就探出手去,在赵炎扬的衣领后面轻轻一弹,一抓,一只瓢虫就出现在了落微的掌心当中,随手一弹,瓢虫就飞得不知踪迹了。
“多谢姑娘。”尽管看不起纪芙茵身边的婢女,可赵炎扬还是做了一下表面功夫,微微抬手对落微道了谢,只是神态当中,还是一副傲慢的样子。
好在落微也是一副根本就不往心里去的样子,只是道了句三公子客气,就回去了纪芙茵的身旁。
等到进去静安宫之后,众人依次拜见了太后、帝君以及皇后,为笼络赵王,帝君对于他的三个儿子自然是赞不绝口,可就在帝君的视线转投到赵炎扬的身上时,脸色顿时一冷。气氛在瞬间沉了下来,赵冰夷后背一寒,也看向了三弟。
赵炎扬不管是从打扮上,还是进到静安宫之后的谈吐举止,都是很有规矩的,帝君这突然冷下脸来,众人立即有些摸不着头脑了,看帝君一声不吭地看着自己,目光颇费思量,赵炎扬也是心里一阵阵的发寒,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做了什么。
在沉默的时候,帝君的心里应该是进行了一番思索的,半晌,脸上才带着一丝让人很难看透的笑意,“你脖子上玉环的挂坠,倒很是别致,不知道朕是不是年纪大了,看东西不清楚了,这挂坠在朕的眼里看来……很是眼熟呢。”
赵炎扬刚出生的时候,身体很是单薄,赵王妃问遍了高人,最后命令打了一只玉环挂在他的脖子上,那玉环是可拆开的,上头也可以挂些别的吊坠,一听到帝君说自己的玉环,赵炎扬禁不住有些狐疑地低下头,岂料这一看,竟是看出了一身的冷汗――
原先他什么挂坠都没有带的玉环上头,平白无故的出现了一条金包玉的小龙,这要是一般的龙也就算了,可这偏偏是五爪金龙――在历朝历代,只有皇帝与太子,才能用这五爪金龙的图案,一般的人用了,那可是要满门抄斩,株连九族的大罪!
赵王爷的脸色顿时有些发紫了,看向赵炎扬的眼神,像是恨不得现在就把自己这儿子给当场大卸八块了才好!先前只知道自己这三儿子性子顽劣,可是没想到,他竟然敢会敢把五爪金龙带在身上,这根本就是在为他们赵王府招灾啊!
赵冰夷的脑袋里面也是狠狠一紧,冷汗沁了满身,先前他就只挂着叮嘱赵悠霖去了,怎么把赵炎扬这个惹祸精给忘了!
赵炎扬有些懵了,心里也是一片的茫然,他今天出来的时候,抓起这玉环就带上了,可没看见这上头有什么金龙玉龙的啊!
眼看着气氛一点点地降到了冰点,赵炎扬的脑袋里面一片空白,看到三弟求救的眼神,赵冰夷也是无能为力,而且他心里清楚明白,今天不管他们如何解释,除非帝君的心里一早就有意饶过他们,否则的话――
单凭这五爪金龙,今天他们赵王府的人,可就统统都要死在这里了。
自从来到宫里以后,这几天,容贵妃就同赵王府的人走得很近,因为容贵妃的关系,赵王府的人在何皇后眼中自然也就成了眼中钉,肉中刺,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