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妃娘娘,您的风筝我帮您找回来了,这风筝卡在了水缸后头,在取的时候费了些时候,让容妃娘娘等了这么久,实在是有些不好意思。”
纪芙茵一边说着,一边把风筝交给了一旁容妃的宫婢,吩咐道:“还不快去把风筝放到天上去,也好祈祷让容妃娘娘的愿望能够快点实现。”
这话听在容妃的耳中,怎么都觉得有些刺耳,腿上的伤口又开始刺痛了起来,像是在嘲讽她,今天根本就只是做了一场无用功而已,突然间,容妃的心头又是一提,既然纪芙茵好端端的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那么……
她的儿子去了哪里!?赵广征先前可是按照商议好的,一早就等在了里面,可他现在人是去了哪里?
对上纪芙茵那一双幽静当中又透着一抹狡黠的眸子,容贵妃有些坐不住了,这太子妃的本事她多少是清楚一点的,她现在平安的出来了,不代表她也会网开一面,让她的征儿也好端端的离开……
竭力地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容贵妃在心中盘算了起来,等到这些人都离开之后,她马上就要派出人手去把儿子找回来,一次计划失败了没什么,可如果是要把自己的儿子也搭上,那这一回可就实在太不划算了。
“人回来了就好,刚才听说太子妃失踪了,朕也是吓了一跳。”听说容贵妃受伤之后,帝君也赶了过来,陪在了她身旁,“只是一个风筝,也值得这么大惊小怪。”
纪芙茵微微一笑,同帝君开口道:“风筝事小,可它却是帝君您送给容妃娘娘的一片心意,如果只是一只风筝,容妃娘娘怎么会把它放在心上?娘娘在意的可不是风筝,而是帝君您的一片心意。”
“爱妃的心意,朕也是懂的,只是为了一只风筝,却要连累到爱妃受伤,这岂不是让朕的心里更加不是滋味么?”帝君的手,轻轻挽住了一旁容贵妃的腰肢,脸上体现出来的款款深情,让人很难怀疑,他其实根本就不爱这个女人。
“帝君如果觉得心疼的话,那这两天可要好好陪陪容妃娘娘,有了帝君您无微不至的关怀,想必娘娘一定会大受感动,这伤口也一定会康复的更迅速的。”纪芙茵笑道,“娘娘您说是不是?”
容贵妃眼底的笑意在一瞬间僵住了,目光在扫过纪芙茵的时候,眼底划过一抹森冷的寒光,她很清楚对方这么说是为了什么,有帝君在,她根本没有办法轻而易举的让人去寻找赵广征——她到底对她的儿子做了什么!?
容贵妃的牙根狠狠的咬紧了一瞬间,随即又强迫自己露出一张笑脸来,“太子妃说的是,如果没有帝君的心意在里头,这风筝又算是什么呢?”
说话间,她的眼神同纪芙茵正撞在一处,对方那含着笑的目光当中,却像是隐藏着一把不见锋刃的寒光闪闪的利刃,正在暗处对准了她,说不定什么时候,那利刃就会在猛然之间向自己刺过来了……
容贵妃心头突的一颤,她忽然就有些后悔了,也许今天,她的这个计划,不该从一开始就那么信心满满的……她也不该,让自己的征儿亲自参与了进去,她的征儿现在到底会在哪里?!
听到了纪芙茵的这些话,帝君也认为这一个笼络容贵妃的好时机,当即便表示在容贵妃伤势康复之前,自己都会寸步不离的与她相伴左右,这也就是说,要等到容贵妃有时间派人去找赵广征的时候,最快也得是明天帝君去上早朝的时候了。
容贵妃既然受了伤,帝君也就陪着她早早的回去了荣华宫,剩下的人们也都算识趣,纷纷告退,待到回去了太子府,顾含谦问起今晚发生的细节时,纪芙茵才不慌不忙的把这件事给说了出来。
听完纪芙茵的讲述之后,顾含谦竟像是呆住了一般,半晌,才一个忍不住大笑了起来,“芙茵,你真是越来越有趣了,这件事如果是让十一弟知道了,他心里不知道会有多痛快!把人搬到棺材里让他跟尸体待一晚上,你这倒不如干脆杀了他来得痛快呢。”
“杀了他还要给我们惹到身上麻烦,倒不如这样吓吓他,把他好好警告一下,让他往后也自觉了些,别总是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纪芙茵笑道,说起来,她今天之所以这么做,也是带了几分要给赵念安出气的打算。
她体会的出来,赵念安是真心实意地把她当挚友来看的,更何况,曾经他也帮过了自己不少,现在一个好机会就这么主动撞上门来,她如果不能抓住这机会,岂不是太浪费了么?
“怪不得容贵妃的脸色今天会那么难看,原来最后丢了的是她自己的亲儿子。”顾含谦笑道,“明天一早,宫里恐怕要热闹的很了。”
想想看,进宫来为母妃庆贺生辰的三皇子,自从宴席出现过一次之后,就再也不见人影,第二天一大早却被人从老太监的棺材里面找出来,这件事在宫里那些一道道的流言当中会被传成什么样,他们很是拭目以待。
但老天对赵广征还算是网开一面,赶在帝君上早朝之前,他的体力就已经渐渐恢复了过来,虽然还不能像是正常情况下那么形容自动,但是要从棺材当中爬起来,离开这座院子,还是勉强可以的。
一夜无眠的赵广征,在手脚并用的翻过棺材之后,首先就是一阵呕吐不止,这一整晚,动弹不得的他都只能面对面地嗅着老太监身上的腐臭味道,到最后他的嗅觉也渐渐麻木了,可是当他爬出来,呼吸到新鲜空气的时候,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