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远城内,袁崇焕和众谋士商量完事情,送走了程本直、梁稷的谋士,独独留下傅于亮。
和建奴情形一样,袁崇焕帐下的幕僚中,各人也均有侧重。
程本直作为首席幕僚,诸事都可以参赞。梁稷后来居上,最近几次的建议都是一针见血,因此地位也渐渐的上来了,眼见着便要赶上程本直。邓祯此人谋略稍差,却精于钱粮,为袁崇焕手下搂钱的好手。傅于亮更是不善于谋略,却天生的脸皮厚,见个人就自来熟。而且吃喝嫖赌都算精通,酒量更是不错,专门用来人际交往之用。也正是这货的这种性格,和都督府内诸人关系都很好,所以每次袁崇焕召集谋士商议事情,也会让这货来凑数。
留下傅于亮,自然是有任务要交给他去完成。袁崇焕仔细的想了想,既然下定决心拉东江一把,帮其一起对付朝廷的魔爪。此事宜早不宜迟,京师里宁远有千里之遥,去的晚了,说不得黄花菜都凉了。
等众人都走后,议事大厅里只留下了袁崇焕和傅于亮。袁崇焕便开口道:“留下贞父(傅于亮字贞父),实为有事相托。本督帐下幕僚之中,唯有贞父善于交际应酬,此事非贞父不能成功。”
傅于亮长得一表人才,为人又fēng_liú倜傥,最喜欢的便是交际应酬,可以吃喝嫖赌享受,而且不用自己掏钱。闻言之后心下大喜,回答道:“大人有所吩咐,学生敢不从命。”
袁崇焕继续开口道:“此次既然决定拉东江一把,行缓兵之计,拖住朝廷派去东江调查的官员。唯有请贞父辛苦一趟,前往京师结交此人。”
傅于亮回答道:“此人是谁,大人心里已经有数了么?”
袁崇焕回答道:“宁远离京师千里之遥,倘若等到朝廷定下人选贞父再动身的话,说不定就来不及了。此事宜早不宜迟,唯有请贞父连夜动身前往京师。本督自当修书一份,送与朝中王大人。贞父持此信前去求见,王大人必然会将详情告知。”
傅于亮点了点头,开口说道:“于亮必不负大人所托。”
呆了一会儿,看看袁崇焕似乎忘了给银子了,便又开口道:“只是要结交此人,往来应酬之费怕是免不了。还请大人酌量赐予在下银钱,以作结交之用。”
袁崇焕久在官场,经常行贿,也经常受贿,自然知道行情,心知此事没三五万两银子下不来。想到这里,袁崇焕又有些迟疑起来,花这么多银子帮东江挡灾,到底划不划算。
傅于亮平时就善于揣摩别人心思,看到袁崇焕犹豫的样子,自然知道袁崇焕此时在想什么。既不敢劝,也不敢阻止。于是站在一边不说话。
良久,袁崇焕终于狠下了心思,依照梁稷和程本直的说法,把东江的海盐弄到手里还是很有把握的,这五万两银子就咬咬牙掏了吧。
吩咐傅于亮在外面稍等,袁崇焕就转身进了卧室。取下墙上挂着的画幅,打开墙上的暗格,露出里面厚厚的一叠银票来。
袁崇焕掏出银票,从里面数了五万两,放在了怀中。又把其余的银票放了回去,仔仔细细
(本章未完,请翻页)的锁好了,再挂上了画幅。站远一点扭头看看,发现看不出异常后,才放心的点了点头,转身来到了大厅。
议事大厅内,傅于亮背着手在厅内走动,观摩着墙上的字画。看到袁崇焕进来,傅于亮拱了拱手,又走回了位子坐了下来。
袁崇焕坐下后,从怀中掏出了这五万两银票放在桌子上,接着开口道:“贞父此次上京,本督特意为你准备了五万两银票。朝议下来,派去东江的人选倘若是咱们不熟悉的,你当把这五万两银票全数送上。倘若此人是咱们熟悉的,送三万两就够了,剩下的记得带回。如果此人是咱们东林的人,送两万两就差不多了,看在东林一脉的份上,想必此人必会答应。要是运气好,此人即是咱们已经交好之人,又是东林,则送一万五千两就够了。前往要记清楚,别弄混了。”
临了,袁崇焕又加了一句,说道:“倘若贞父能用五千两就把事情办下来,等你回来后,本督再赏你五百两银子。”
傅于亮听到此话,表面上表示的很恭敬,开口答应了下来,心里却默默的鄙视了一番。
袁崇焕又叫来了门外的亲卫,指派了人选陪同傅于亮上京,名为护卫,实际上也少不了监视之意。
且不说傅于亮带人上京师之事。却说梁稷回到府中之后,看到毛永仁却仍然在府中等候回信。便赶紧回到书房,换了一种笔迹,把今天众人商议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写了下来。另外再加上了一大段解释,王启年众人在黑风口所遇之山贼,乃袁崇焕所派之徐敷扮演,自己事先毫不知情,所以没有提前通知。
写好了书信,让家人请来了毛永仁。把回信交给了毛永仁,又赏了他五十两银子,吩咐他连夜上路,赶往京师。
于是,宁远前往京师的驿道上,一前一后两批人马,都在死命的往京师赶去。
宁远到京师有八百余里,平时八百里加急,刚好一天一夜到京师。傅于亮又不是信使,自然不会这么拼命,到了第三天早上,也就是朝议定下由黄中色出使之后的第二天,便赶到了京师。和毛永仁差不多也就是前后脚的样子。
傅于亮身怀巨额银票,到了京师后,便借口打探消息,想去酒楼妓院先混上一混。宁远虽然还算繁华,不过也要看和哪里比了,和皮岛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