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先前劝朕要以社稷百姓为重,劝朕等殿试结束之后再去.....既是皇后你说的,朕自然是要听的。”
天天甩锅甩得飞起,结果忽然被人扣了一顶黑锅的沈采采只好咬了咬牙:我一天能说那么多话你听进去几句啊?!你这断章取义的本事是不是某些现代黑媒体那里学来的啊,还真了不起哦!
皇帝看着沈采采脸上那掠过的神色,倒是不觉一笑,去了不少郁气:倒是有一段时间没见着她这般生动鲜活的模样了。
他这般想着,便又站起身来:“罢了,你休息吧。”他把事情在心里想了一回,“贺家师兄弟说,再调养几天,你应该就能下床了......到时候,朕应该也能抽出一点空来,带你出宫逛逛。”
沈采采其实还是不怎么相信皇帝的话。只是她自从穿越以来就连凤来殿都没出过,还整天得为着维持人设、不被人怀疑而绞尽脑汁,整天都绷得紧紧的,实在是很需要一个放松散心的机会。所以,东奚山去不了,那出宫逛逛似乎也是可以接受的......
沈采采也不觉点了点头,很是认真应道:“嗯”。
皇帝说走就走,沈采采自在了,清墨却总有些不得劲。
沈采采只当什么没看见清墨那欲言又止的脸色,与她道:“晚膳我没怎么吃,现下倒是想吃点甜的,你让人给我端碗糖蒸酥酪来.......”顿了顿,她又加了一句,“再来一盏杏仁茶那就更好了。”
清墨闻言一怔,嘴里的话便再忍不住:“娘娘既是想吃点心,何不留陛下一起用呢?”
沈采采暗暗道:这晚膳没吃好还不是因为有了个皇帝。正所谓“世上不可辜负的,除了美食,还是美食”——要是再留皇帝下来吃点心,岂不是可惜了凤来殿那些御厨们特意制出来的美食?
所以,沈采采只是随口敷衍了一句:“马上就要春闱,陛下正忙着呢,我还是不要烦扰陛下,省的误了陛下大事。”
清墨似信非信的看了沈采采一眼。
沈采采面色不变,态度笃定从容,好像自己说的是真话一般——认真说起来她说的确实是真话:她是蛮希望皇帝陛下认真办公,别总往凤来殿这里招惹她的。若不是怕引狼入室危及自己,沈采采都想再给皇帝找几个妃妾来祸水东引了......
清墨顿了顿,只得试探着道:“娘娘实在想得太多了,在陛下心中怕是再没有什么事会比娘娘您更重要了。再说了,您不是想要临陛下的字帖吗?若是求教于陛下,岂不更好?”
沈采采现在简直连敷衍都不想敷衍了:“再说吧......”反正,就算打死她,她也不会主动去找皇帝教自己练字的。
不过,清墨提到这个,沈采采心念一转想起了皇帝今日进门时那明显愉悦的态度。她想到一个可能,忍不住抬眼去看清墨:“你该不会把字帖的事情告诉陛下了吧?”
清墨自是听出了沈采采语气里的冷沉,连忙跪下,语声恭谨:“陛下垂问,奴婢不敢不答。”
沈采采本就有几分恼羞成怒,现下听到清墨的话反倒被她给气笑了:“好个‘不敢不答’,难不成陛下直接问你字帖的事情了?”
清墨再不敢辩解,垂首道:“奴婢知错,求娘娘恕罪。”
“知错?”沈采采敛了面色的怒色,语声却依旧冷得出奇,好似冬日细雪般的触之生寒,“你嘴上说是知错,心里恐怕却不是这么想的吧?”
清墨心口一跳,立时便端正了态度,叩首认错:“奴婢不该多嘴,还望娘娘恕罪。”她心下害怕,自然没有吝啬,几下子下去光洁白嫩的额角立时便红了起来。
沈采采刚穿越来的时候确实是很惶恐、很害怕,后来发现自己没有原主的记忆,对着边上的人也总是没有多大的底气,总害怕被人看出来什么的。为此,她一贯都秉持着“百战百胜不如一忍,万言万当不如一默”的原则,就这么纵着身边的人。
只是,此时此刻,沈采采却是忽然明白过来:虽然说清墨此时确实是怀着希望帝后和睦的善意多说多做了一点事,但是她要是再这么听之任之的纵下去,只怕养大了清墨的心,日后说不得还会做出更过火的事情,甚至牵连到自己这个做主子的。
所以,沈采采终于下定了决心,暗道:确实是不能再这么纵下去了,必须得给清墨一个教训,让她收一收自己的心,知道谁才是她的主子,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沈采采深吸了一口气,语声淡淡接着道:“陛下乃是天下之主,你向着他自然是应有之意,何错之有?”
清墨在皇后身边伺候久了,颇知皇后脾气:若皇后真就发怒或是大骂,脾气过了就好了;可现下这淡淡的态度——只怕皇后是真生气了。清墨心下又惊又怕,眼里的泪水也随之滑落下来,正好砸在下方那猩红色绣金凤的长毯上,嘴上喃喃:“娘娘,奴婢真知道错了.....”
她不敢多做辩解,只是小声解释了自己的想法:“奴婢自然是向着娘娘的。娘娘要临陛下字帖,奴婢只当娘娘是有心要与陛下合好,这才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