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的肌肤上,神容越发静美。
然而,这位眉目皆可入画的美人儿却是抱着枕头,恹恹的回了一句:“......踢你的时候,脚抽筋了,起不来。”
此时此刻, 皇帝才是真想把人给踢下车才好。只是,到底是自己娶来的皇后 ,最后也只好忍了一口气,一手按住她的腰,一手托着下面,正好把人抱起来,准备就这么抱着人下车。
偏沈采采该要脸的时候不要脸,不该要脸的时候又特别要脸,还推他:“.....你这样被人看到怎么办。”
皇帝冷哼了一声:“那好,我数一二三,把你丢下车?”
沈采采立刻就闭上嘴不说话了。
皇帝却是犹自没消气,掂了掂怀里的人,数了一下:“一、二.......”
沈采采虽然知道他不可能真把自己丢下去,可是听着他这么念着,感觉到他微微晃动的手臂,亦是被吓得闭紧了眼睛,两只素白的小手也下意识的抓紧了皇帝的手臂。
结果,皇帝数到三时,正好便抱着她从车上跳了下来。因他自幼习武,便是抱着个人,落地的时候依旧是十分的安稳。
周春海与清墨等人早便识趣的避开了几步,垂首不敢多看。
沈采采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又给皇帝戏弄了。
她多少有些羞恼,加上那还没消下去的起床气,借着衣袖的遮掩,在人手臂上拧了一吧。
只可惜,皇帝皮糙肉厚,沈采采使了劲的拧一把就像是给人挠痒痒,根本不疼不痒。
皇帝自是不以为意,只这么抱着沈采采去了凉风殿。
因着一路上过来,多少也是出了些汗,沈采采到了殿里后第一件事不是用晚膳,而是先叫人备了水,把那一身的汗和尘灰都渐渐洗了去,便是她那有些抽筋的腿,泡了一会儿热水也觉得舒服了许多。
沐浴过后,沈采采感觉自己整个人简直称得上是脱胎换骨,便是心情都好了许多。所以,她这就欢欢喜喜的换了一身湖蓝色的家常衫子,趿着缀着珠玉的月白色绣鞋,溜溜达达的从殿里出去,去与皇帝一起用晚膳。
因是山里,夜里又是风凉时,皇帝索性便叫人在殿外设席,把晚膳摆在了殿外。
顾沅沅本来也是要凑过来的,只是贺家师兄弟有事要与顾沅沅商量,这便拉了顾沅沅去说话。这一晚的晚膳也便只有沈采采与皇帝两人对面用着。
提着琉璃灯的宫人恭谨的立在左右,灯光盈盈如流水,将整个庭院都照得犹如白日。另有两个穿着碧色衫子的宫人在侧设了一座竹几,一人用白铜三足香炉点香,一人手持纱扇轻轻拂香,清淡的香雾便袅袅的升起。据说,这还是贺家师兄弟为着驱蚊虫特意配好的香料。因着夜里凉风里本就多有晚香盈盈,眼下又掺了这么一点清淡的香气,闻着倒是有些特别。
沈采采在车上时闲得无聊,便已吃了许多点心和茶水,这会儿用晚膳也没什么胃口,索性便只端了一碗胭脂红米粥,慢悠悠的吃了小半,然后便搁下了碗筷。她以手托腮,一时儿去看庭中盛开如火的榴花,一时儿抬头去看晴朗的夜空,倒也觉得颇是宁静,连心都不觉静了下来。
山间的天空仿佛格外的蓝,那样的深蓝色,原是有些沉甸甸的,只是因着今夜晴空往里无云,明月高悬,星光盈盈,那深蓝色的夜空被皎皎的月光一照,倒好似被擦亮的蓝水晶,透着亮,仿佛又生出一抹神秘的黛蓝色。
夜空如此高远深沉,越发显得凡人渺小,便是千年万年的历史仿佛也仅仅只是这苍穹下的一瞬。
沈采采看得有些出神。
皇帝自是没有多出来的诗情画意,见沈采采只吃了半碗粥,这便也搁下筷子,把她剩下的那半碗粥往前推了推:“多吃点。”
沈采采嘟了嘟嘴:“吃不下。”
皇帝又把碗往前推了推:“......再吃两口。”
沈采采见着皇帝那眼神,只好重又捧起粥碗,敷衍似的喝了两口。
等她喝完粥要放下碗的时候,皇帝又给她夹了几筷子的时蔬:“别总喝粥,吃点菜。”
沈采采:“......”
因着左右都有宫人,沈采采也不好不给皇帝面子,只好又吃了几筷子时蔬。
结果,她好容易一小口一小口的吃完了碟子里的菜叶子,皇帝又给她舀了一小碗的菌菇鱼翅汤,道:“这是山里新鲜的菌菇,鲜的很,倒是和宫里炖的有些不大一样。你尝一口便知道了........”
沈采采差点就要拍案而起了——这还有完没完啊?他当是喂猪呢?!
皇帝端着碗的手平稳有力,半点也不动,显然是很有点喂猪的决心。
沈采采额角跳了一下,忍了忍才伸手接了过来,不过还是提前与他道:“我真吃不下了,就喝几口。”
话虽如此,沈采采也明白,皇帝这是担心她的身子:这段时间贺家师兄弟正给她调理身体,虽说也是开了药,但也特意叮嘱了皇帝要照顾好她的三餐,食补也是要配合好的。皇帝估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