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危险的环境里,没有哪个人能独善其身,看不明白吗?
道歉其实也没什么用,即便从这里安全离开,以后两个人也不能再做朋友了。
那绑匪嫌弃她走的慢,用力推搡了一下。
谢东临猛然转头瞪过去,“你干什么?”
“冷静!”温钰薇扶住他,“反正他们只是要钱,你还有伤,不要乱动。”
矮小的翻译身高才到她胸口,闻言呲了呲牙,露出一个恶意的笑容,很快这女人就会知道,天真是要付出代价的。
谢东临下意识想去遮挡她的眼睛,被温钰薇一把拉住手握紧,她不是傻乎乎的小姑娘了,哪能看不明白这恶劣表情背后的含义,“别担心,我不怕。”
出乎意料的冷静从容。
谢东临忍不住诧异地看了她一眼,不是错觉,刚才在黑暗舱房里的感觉不是错觉。
一时很欣慰,这样更有可能活下去,一时又很愧疚,到底忽略了她多久,才会连这样的变化都没注意呢?
一路上每隔几米就有一个舱房的门,里面有传来敲击声的,有门上有玻璃窗贴着往外看的人脸的,看起来都挺凄惨。
这一层是邮轮的最底层,本来是货仓,储藏有各种粮食蔬菜水果日用品等等,劫匪第一时间把这些东西搬空运走了,对于飘在大海上的这伙人,这些跟钱一样有用。
上了两层台阶到甲板,时间竟然是早晨,一轮旭日正从远处海平线上升起来,波光粼粼的大海像撒了碎金,万里青空还带着一点儿夜的冷冽,极美。
温钰薇用力抱住因为海风颤抖的谢东临,“世界真美啊,人生会很有趣的,我们决不能死在这里。”
谢东临没出声,艰难地抬起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微微低头在她头顶吻了一下。
矮个子翻译用力推了两人一下,操着发音古怪的中文喝道,“快点。”
进了海盗们盘踞的大厅,这里是原本是游轮的□□,现在地上洒满了饭菜和酒水的污渍,混着喷溅的血迹,一片乌烟瘴气。
谢东临打眼一看,就知道这些海盗已经走了一部分,看来是押着缴获的东西提前撤离了,剩下的大概不足昨天的半数。
但是就算半数,因为他们有木仓,也能制住这一船人。
不等对方问话,他先缓缓举手做了个投降的姿势,“我有钱,放我们走,要多少都给你们。”
翻译叽里咕噜讲了,那群人互看一眼,嘻嘻哈哈大笑起来。
有人就走上前,递给他一个笔记本电脑,翻译尖声道,“联系!”
大厅里不止他一个,还有另外三个一身脏兮兮华服的人在电脑面前敲打,各个哭丧着脸垂头丧气。
温钰薇扶起一个歪倒的椅子,帮他坐在一张赌桌前头,镇定地问翻译,“能给口水喝吗?”
“什么?”翻译眼睛盯着她的胸口,呲了呲黄牙。
“水,我要喝水。”温钰薇无视他的目光,看一眼不会死,现在谢东临的高烧最重要。
黄牙抬手,谢东临猛然把温钰薇拉到自己另一边,隔开他,“我不渴,你乖乖坐着。”
他颤抖着指尖在键盘上戳戳,进入自己的外资账户,查看余额,先转了一笔流动现金过去,速度飞快,冲那翻译道,“我需要行李,没有指纹授权不能转取大额现金。”
爱翻译翻着眼睛看那边的头目,里头脸上绑着碎镜片的走近看了看。
谢东临坦然地点开一个个页面给他看,大额转出需要指纹授权,没有u盾做不到。
那是一个令人眼馋的数字,翻译叽里咕噜一阵,“行李、在哪?”
“我住顶层的套房。”谢东临说了个房号,“你们可以去帮忙拿来。”里面根本没有外接授权设备,却也没别的办法了。
刚才转过去的现金肯定已经到账了,他现在祈祷这群强盗洗劫了每个房间,那么就不那么容易找到他的行李。
果然那群人商量了一会儿,派了两个人持木仓压他上楼。
谢东临始终拽着温钰薇不松手,对方也没有管,大概一个之前差点被扔进海里喂鲨鱼的女人,不值得人警惕。
套房里果然一塌糊涂,钱包证件都不见了,谢东临目标非常明确地伸手去摸行李箱的侧外小包,紧接着一顿,神情紧张,“找不到了……”
其中一人用木仓托往他小腿砸了一下,怒喝咆哮。
可惜两人都听不懂,温钰薇惊慌地拖着谢东临往后躲,谢东临爬着在屋子里翻到的行李、床品、衣柜里四处翻找,显然找不到东西。
那两人商量了一下,其中一个小跑下楼,留一个人在这里看守。
谢东临从床头柜抽屉里摸出一个药盒,飞速抠了两颗丢进嘴里,那是他外出时候常备的救急药。
看守嗷嗷叫着举木仓又想砸过来,瑟缩在旁的温钰薇骤然暴起,手里不知道什么手捡的一块玻璃片精准地划过他的颈动脉,然后飞起一脚把人踹开。
那看守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