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瑾煜岔开话题道:“孙二奶奶,您的病郎中怎么说?”
孙二奶奶正犹豫着,听杨瑾煜这么问便回道:“说是什么心疾,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毛病。”
“郎中说只要奶奶不激动,不大喜大悲,控制好情绪,这病就不打紧。”孙绣搁下药碗道。
孙长平见奶奶不再说这两袋面的事,悄悄提着面放厨房去了。
孙二奶奶看见了,没再说什么。
他们家就两亩地,每年交了赋税后,剩下的粮食只够吃半年的。
如今快年底了,眼看就没粮食吃了,这两袋面可以算是救命粮,她还真是无法坚持说不要。
“是请的薛郎中来看的吗?”何言笑问道。
“不是薛郎中。薛郎中去淮阳城了,说是要呆几天才回来呢。”孙绣道。
这时候孙长平端了两碗热水回来,递给杨瑾煜和何言笑道:“笑妹妹,杨大哥,喝点热水暖暖身子吧。”
二人道了谢,接了水碗喝水。
孙绣翻看何言笑拿来的布料,却看到那一吊钱。
“笑姐姐,这怎么有一吊钱?快收起来!”孙绣很实诚的将那吊钱放在何言笑身边。
她以为那一吊钱是何言笑不小心带出来的。
何言笑发笑,“这吊钱是给你的手工费。”
“啊?”祖孙三人吃了一惊。
“什么手工费啊!做几件棉衣而已,怎么还能收你的钱呢!快拿回去!”孙二奶奶板着脸道。
何言笑看看孙绣和孙长平身上打着补丁的破棉袄,心痛的说道:“这没多少钱,也就五十文罢了,孙二奶奶和绣儿也该做件新棉衣了。”
孙长平看看那一吊钱,挠挠头别开脸。
他是很想要,可是五十文钱确实太多了。
“不成不成!不能要!”孙二奶奶这次很坚持。
“就是啊,就算手工费,也用不了五十文那么多。”孙绣低着头小声说。
做一个普通的荷包拿去卖,刨去针线和布料的钱,一个荷包也就赚一文钱。
这五十文钱,她要做多少个荷包才赚得到?
“孙二奶奶,您就别拒绝了。”杨瑾煜微笑着说,“咱们是邻居,自然要互相帮衬着点。这次因为我们杨家让您气病了,我们很是过意不去。这点钱,也算是给您瞧病的钱吧。”
“是啊,孙二奶奶,您就收着吧。那几个媳妇我们已经解决了,她们以后不会再找事了。”何言笑道。
“哦?怎么解决的?”孙二奶奶好奇的问。
“这不是地里挖渠引水吗,我们家八亩地,我娘请那几个媳妇一家帮忙挖渠,一家给五斤糙面的酬劳。她们都是因为家里没粮食吃才闹的,这回给她们机会挣粮食,她们自然就不会再闹了。”何言笑道。
“这感情好。”孙二奶奶笑了,“也就是你们老杨家,家底厚,给得起粮食。对了,杨家小子这次回来,准备做个什么营生啊?”
这话是问杨瑾煜的,杨瑾煜回道:“我打算过了年也去参加童生试,考个功名回来。”
“你看看,你们杨家加上你,就有三个读书的小子了。若是都能考上秀才,那可是咱们古河村的荣耀啊!”孙二奶奶一脸笑容的说。
“可不是,笑姐姐家是咱们古河村最好的人家了,一家能供三个读书人!”孙绣高兴的说。
“我听说,考上秀才就能吃官粮了!见了知县不用下跪,这是真的吗?”孙长平坐在杨瑾煜旁边问道。
“对,还能免除徭役和赋税。”杨瑾煜笑着说。
“啊!这么好啊!”孙绣一脸艳羡的说。
“你们杨家这回可要光宗耀祖了,一下子出三个秀才。”孙二奶奶满心羡慕的说道。
“这都还没考呢,哪里就能确定出三个秀才了。”何言笑笑道,瞥了一眼杨瑾煜,“不说在城里读书的四叔和上私塾的二弟,就他,也不去上学,平日也不见他看书,说去考童生就能考上了?”
“呵呵,你这是嫌弃我平日不读书?”杨瑾煜笑道,“这不是才忙完农活吗,等忙完了家里的事,我也就去镇上跟着二弟一起读书了。”
“你要去上私塾啊。”何言笑道。
“自然要去上私塾的,就不跑城里去了,淮阳城的书院收费太贵。”杨瑾煜道,“与二弟一起读书,还能互相照应。”
他才不会往老四杨永丰那靠呢,杨家谁不知道杨永丰对他们大房有多厌恶啊。
说起读书的事,何言笑便想起在东陵医馆见到的那位杜先生,“杨瑾煜,你可知道云清书院的杜先生吗?”
“杜先生?”杨瑾煜想了想,“你是说云清书院的杜学恭?”
“不知道全名,只知道那先生姓杜。我在东陵医馆见过他,程掌柜也不让我跟杜先生多说。”何言笑道。
“应该就是杜学恭了。他曾考上探花郎,不知为何没有留京做官,反而回了淮阳城做教书先生。”杨瑾煜道。
何言笑的大眼睛精光闪闪,心想你才学艺回来,就知道淮阳城云清书院里有个杜先生,可真是不简单啊。
杨瑾煜见何言笑别有深意的看着他,心头微震,随即也想到其中关键,不免摇头轻笑。
他并没有在何言笑面前刻意隐瞒什么,然而他的笑儿就是这么聪明,能从他的话里猜出许多东西。
“笑姐姐,我还没去过淮阳城呢,城里什么样啊,你跟我讲讲呗。”孙绣眼睛亮亮的瞅着何言笑道。
孙长平也没去过淮阳城,听妹妹这么说便也看着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