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阿翁宠着她呀!
她看向祖父,眼睛亮起来,笑容欣悦明媚:“阿翁,我不喜欢吃糖。”
“喜欢吃盐我也去抢!”定国公大手一挥,恣意潇洒的紧。
楚言眼角一抽,默默地给阿翁捶腿的力道加了三分。
祖孙俩又说了后日进宫禀告身体无恙的事情后,定国公便先去休息了,楚言在外间等秋来出来说祖父已经睡着了,她才轻步出了屋,回到自己的住处。
离别许久的寝屋,熟悉的摆设,熟悉的人。楚言埋首在枕头里,满心的欢喜,一点睡意都没有,也不想睡,害怕一觉醒来后一切就消失了。
兴奋的情绪过去后,又自然而然的想到了死前的那一幕,只可惜她没有听清,也没有看清究竟是谁要杀她。她在上清宫住了半个月才出事,难道那人观察了她半个月才动手?为什么?
思来想去,她没有半点头绪,睡意渐袭。一觉醒来时天刚亮,看到水绿色的纱帐她还迷茫了一下,继而立刻坐起来,掀起帘子往外看去,还是她的闺房,一切都是真的。
青婷推了门,和青柠一起端着水盆、布巾进来,看到她已经醒了,便过去扶她下床,问道:“郡主今日可觉得好一些了?”
楚言稍微动了动,觉得身体不像昨天那样酸困,道:“已经没事了。”
收拾好后,她便赶去了堂屋,没等多久,定国公就出来了,虽然华发满头,但整个人依旧挺拔威武,她彻底的安了心。
一道用过饭后,从宫里过来的医官也正好到,给她诊脉确定无事后,和昨儿早上一样交代了注意事项后便回了宫。
定国公则回屋里换下了燕居服,穿了棕红色的黑边圆领直袖衫,头戴结式乌纱帽,脚穿乌皮六合靴,整个人精神抖擞。
“阿翁今日要出去?”
定国公点头:“姚老今日休沐,约我一道去上清宫吃茶下棋,晚饭也不必等我了。”
楚言心里一动,她应该也去一趟,见一见凌虚真人,也不知道他会不会看出什么?她蹙了眉,有些忐忑,还是等几天吧!
她仔细看了秋来和冬来准备的物件儿,这才和定国公一起走到门口,在门内看着他骑马走了,她才回到了屋里。
青婷已经泡好了茶,她小口地抿着,一时竟然不知道要做些什么,未出阁时她都是怎么打发时间的?
疑问刚冒出来,她就想起来了,上辈子她少女怀春,在家里整日肖想赵怀瑾以及……描画他的画像。
想到这里,她到了书房,青柠正在收拾圣上赐的那些经书,在赵家那四年她经常做的事情就是看经书了,那些内容都已经烂熟于心。她走到里间打开靠墙放着的檀木大箱子,里面满满的一箱子赵怀瑾的画像。
她垂眸看着,这最上面的一张,恰是她画的赵怀瑾笑着的样子,他素来鲜少表露情绪,有也是淡淡的,不管是喜还是怒。
但这满箱子的画像却是喜怒形于色,全部都是以她想象中的来画的。与赵怀瑾订婚后,她满心以为她可以有一辈子的时间,那般接近他的观察他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然而,婚后却比婚前更加疏远。
青婷青柠二人对视一眼,她们实在搞不清楚郡主怎么了,明明医官说了没事,郡主神智也清楚,但她为什么是这样的表情看着画像,她不该是这样子的呀!明明昨天之前她对着赵怀瑾的任何东西都能欢喜一整天的。
楚言不知她二人所想,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正要让她们端个火盆进来时春来过来说,宫里来人说太后诏她进宫。
进宫?原想着明日再进宫告安,没想到却是太后先下懿旨了。
“郡主……”青婷欲言又止,目光隐隐担忧。
“梳妆吧!”楚言淡淡的说。
五日前她在瑶光殿下楼时摔了下去,那台阶上有一滩油蜡,万幸她没有受伤。
油蜡据说是伶官表演戏剧时用的,应该是不小心滴落在了那里,事后太后把云韶府众人和瑶光殿的内侍暂时关押,说是要让楚言亲自处理。
时值三月初,天街两旁的桃花梨花正是盛期,粉色与白色的花树交替着,一幅美景渐迷人眼。
楚言将车帘掀开一角,看着春日里的桃李满天下,忽然一只猫横蹿过御道,惊的马一声长啸,春来急急的拉紧缰绳,稳住了马。
楚言在马车里晃荡了一下,额头差点磕到窗沿。
“郡主,您没事吧?”春来在外面急忙问道。
青婷扶住楚言后,回了春来一句无事,然后便听到外面一声猫叫,拖得长长的调,软绵绵的。
“哪里来的野猫!”春来恼怒的拿起鞭子隔空抽了一鞭,待看清那只猫后,他立刻收回了鞭子。
楚言缓了缓神,让青婷掀开帘子,正见到一个灵活的影子被吓得蹿上了道路旁的一棵桃树上。
这是一只胖胖的橘色大猫,看起来有十几斤重,它的毛又长又蓬,只肚子和四脚是纯白色的,走在树枝上的动作虽然优雅,但还是惹落了不少桃花,连树枝都被微微压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