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飞从灵境中醒来,大概是晚上两点多钟了。
他睁开眼睛的一瞬间,发现监狱的房顶之上黑气腾腾,氤氲不散。
林飞小心翼翼的摸到床边,解开那名男警官送来的雄黄袋,手中抓了一把粉末,猛地抛出,打在了房梁之上。
交织盘绕的黑气一遇到雄黄粉,瞬间化为了乌有,似海绵吸水一般,立竿见影。
林飞没有打中鬼祟邪物,只见那雄黄粉遇到黑气后,立马变湿,粘在了房顶。
按理说监狱是公家的地方,一般会有皇道龙气镇压。
皇道龙气是当朝天子的镇道之气,是正统玄气,鬼祟都会害怕。
鬼祟之所以害怕皇道龙气,是因为人活着就受到天子的管辖,当然这是在古代,现代社会虽然开放了,但我们还是受到法律的约束,从某种意义上讲,现在的法律也算是天子之法,只不过现在的法律人人平等,没有高低贵贱之分。
正因为人一生都受到法律的约束,所以他直到死都知道有些事能做,有些事不能做。
人死之后,虽然这种观念会弱化,但在阳间受到一辈子统辖的思想不可能马上消除,所以公家的地方,鬼魂见了就会抵触,就跟人与生俱来害怕鬼一样。
“怪了!”林飞猜不到黑气是由何物所化,他从床上坐了起来,脑袋很疼。
他还能记得自己在灵境的所作所为,那完全是由心魔影射而生的:“难道是邪灵作怪!”
监狱一般都是关押犯人的地方,这些人要嘛是大奸大恶之人,要嘛是背负着无尽冤屈之人。
而此处又恰恰建在地下,地气很重,容易聚集大量的怨气,久而久之怨气化形,成为了生命体也说不一定。
“滴答!”
房梁之上落下一滴液体,恰好砸在了林飞的右半边脸上,他用手沾了一些,凑近一看竟然是红色的粘稠状,像极了血浆。
这东西恶心的要死,林飞起床到洗手间洗了把脸,简单收拾了一下。
他在经过其他牢房的时候,同样看到其他牢房的屋顶也有黑气萦绕,他仔细看了看黑气的变化,又观察了牢房中犯人的表情后,他几乎可以确定黑气是由怨气累积产生的。
怨气积攒的过多,受到某种机缘,故而成为了邪灵。这些邪灵每日以灵怨为食,所以他们会刺激犯人的仇恨与愤怒,让他们的性情变得狂躁。
现在林飞能看到的便是熟睡中犯人脸上挂着的狰狞,他们时而会大吼一声,说一些残忍的梦话。
这里的邪灵不会将人杀死,但会随着时间的增长,让人性情大变,最后走上精神失常的状态。
林飞回到牢房,用雄黄粉末在地上摆下一道符,念完一片秘咒之后,他往灵符的中间滴了一滴血,便回到床上躺下了。
血是阴寒之物,鬼怪最喜欢喝血,林飞是阴阳师,他的血纯阳至刚,不过他刚才留在雄黄符咒中的精血是经过过滤掉的,跟普通人的一样。
邪灵闻腥而来,一股股黑气钻入了雄黄符之中。
这是林飞为邪灵布下的陷阱,只要黑气进入雄黄符之中,就别想在出来。
“咯吱!”
林飞听到对面的牢门被打开,走进去了三名警官。
没过多久,一名犯人撕心裂肺的叫声,惊动了整座监狱:“我不想死,求求你不要带我走,我知道错了。”
林飞趴在门口一看,原来是即将处以死刑的囚犯,他被处决的时间定在晚上,看样子此人的身份比较特殊。
“看什么看!都回去睡觉!”警官用电棍敲着牢门,喝令囚犯都回去。
林飞左右看了看,其他牢房的犯人都醒了,所有人面色平静,从他们脸上看不到任何表情。
那名囚犯虽然有千万个不情愿,但还是被带走了,触犯法律,没有人逃的过制裁。
林飞被人陷害,他是无辜的,但还是要眼睁睁的受这样的窝囊罪。
他拿起地上的酒瓶,灌了几口,目光透着一丝冷漠。
“兄弟,能借口酒喝吗?”突然住在林飞右边的犯人向他开口,此人剃着光头,三十来岁,脸上有一道明显的刀疤。
林飞看了看地上的酒瓶,还有一瓶没被倒掉。
林飞走过去,将一瓶五粮液递给了对方,两人碰了瓶子,隔着墙壁坐了下来。
“兄弟,不知道你是几号的?”
隔着墙壁林飞没有听懂对方的意思,问道“什么几号的?”
“就是几号的死期?”对方的声音明显有些颤抖,道“住单人间的不都是等死的囚犯么?不瞒你说,我还有两天就要上断头台了,今天有幸能够喝到兄弟的美酒,实在是我临死前的一大快事。”
“我是被人陷害的,到现在为止还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罪名。”林飞有些伤感,在强权下他显得太过渺小。
“原来是这样,看样子那名女警官对你不错,像这样的单人间一般只有临死前可以居住,你算是幸运的了。”
林飞一肚子的委屈,他那里是享受,完全是被人逼到了绝路:“呵呵!好端端的被人送进了牢房,你要是非说这是一种幸运,那我也无话可说了。”
“咕噜噜!”林飞隔着墙壁听到对方猛灌了一个白酒,声音很响亮。
“佛曰:因果轮回,不知道人死后是不是真的可以进入六道,再度为人!”刀疤男子感叹,他眼中充满了悔恨。
林飞不知道对方为什么如此伤感,但他想到对方是一个即将面临死亡的囚犯,故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