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我们没法交代。”
蒋毅推着车朝他们走近:“回去和平哥说一声,人被我带走了,他欠我一人情,正好卖我个面子,不会为难你们。”
那人迟疑。
他又开口:“怎么,要我给平哥打个电话求证一下?”
那人随即撒了手,几人面面相觑后只好空手而回。
沉寂的夜一如既往,秦淮的紧张似伏在墙上的落叶,轻风一过全部带走。
“谢谢你啊。”
他左手把着车朝她伸出右手:“蒋毅。”
她也伸出手和他握:“秦淮。”
“我知道。”
她有些意外,他坦然接受她的意外,并不解释。
“你不是他女朋友吗,躲什么?”
她惊:“谁说的?”
他笑而不语。
“我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他推着自行车走在小巷里,月影下车胎压地窸窣作响。
四周极静,秦淮却忽的血气上涌,险些抑制不住澎湃激动,她留心蒋毅已久,但一直缺乏机缘靠近,不料今晚他却主动出现了,她内心深处难免生出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的轻松感。
她还记得他第一次来买烟的那个下午。
他买完便拆了一支点燃,指了指门口:“我能坐会儿吗?”
她应允,从柜台下捞出一张折叠矮凳,再抬头时他却已在门口的路基上坐下。这一坐便是一下午,他一句话不说,抽烟却未停过。空间敞亮,他坐得随意,两腿左右打开着,很是自在,可脸上的表情又很是颓靡。
烟铺附近是翡翠交易市场,那里总是人来人往,即使偶尔赶个人少,那些百无聊赖的店主也会偷闲到她这儿买包烟换换气。久而久之,她也算见过形形色色,却还是头一回碰见闷不吭声抽完才走的人。
“饿吗,请你吃烤串。”
他推着车子拐弯,指了指对面的烧烤铺。
“还真有些饿了。”
她控制住口气,尽量显得自然。
于是二人结伴吃饭。他点了十串烤肉、两串茄子两串土豆,还有两瓶啤酒。他拎着酒瓶往桌沿上一磕,瓶盖砰一声弹起来,在空中翻了好几圈落在地上。
接着,他倒了两杯酒:“你真不是陶西平女朋友?”
“真不是。”又补一句,“怎么可能。”
“他对你不错,你怎么不同意他?”
她顿了顿:“我听说你和陶西平是朋友,你这么帮我,他不会生气吗?”
“说真的,女人对他太好他总不当回事,碰上你这么给他不痛快的,看着还挺爽。”
他就着签子吃肉,一口接着一口,带动咬合肌的开阖劲道利落,似吃进嘴的食物分外可口。
“你好像对他很有成见。”
“干活而已,没有什么成见不成见。”
“你给他干活?”
他笑:“我要给他干活刚才就帮着他们送你见他去了,怎会救你脱身。”
她还想开口,却被他端了酒杯制止:“吃吧,菜都凉了。”
她便适时打住,之后再聊仅是些无关痛痒的话题。
蒋毅吃饭很快,三两下就搞定,见她也吃得差不多了便掏钱付账:“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家就在北三环,前面拐个弯就到,很近的。”
“我知道。”
他松了车撑把龙头,推着车往前走,也不管她让不让送。
她迟疑着跟上:“你怎么知道?”
他转头看她一眼,眉眼捎带的笑意转瞬即逝,并不开口说些什么。
几分钟后,秦淮到家:“今天你救了我还请我吃饭,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谢你。不如这样,以后你来买烟,我给你八折。”
“我不怎么抽烟。”他说,“你要真过意不去,可以经常请我吃饭。”
“好。”
二人的关系就此靠近,那时的秦淮一门心思找线索,却不知生活会随着命运的起伏变得不可把控。
隔天天晴,被光芒环绕的小城并不炎热,表面一贯朴实平静。
秦淮贪懒起得晚,拉开卷闸后也不清扫铺面,伏着烟柜从狭窄的空间探出半颗头,问隔壁卖早餐的阿婆买了碗饵丝。
阿婆端给她早餐时问:“昨天警察抓人你知道不?”
“不知道。”她捉筷呼哧呼哧吃起来,“抓的什么人?”
阿婆转头指着对面的旅馆,连带头上的蓝巾甩了甩。
“听说是卖粉的,住在对面好几天了。”
阿婆压低声音凑得极近。
她也压低声音凑近:“真的吗?就在对面?”
“是啊,这些杀千刀的不干正事尽想着白来钱咧。”
“我是没门路,不然我也干这个,谁不想白来钱的。”
“呸呸呸,你这个小杂碎,干什么不好去干那杀千刀的,还不快老老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