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不见得就是好事儿啊。
“阿福妹,你咋啦,咋不跟我们玩了啊?”
阿宝手脚利索,三下五除二爬到床上,去捏阿福的肩膀,谁想到却在阿福的脖子处粘到一片湿漉。
“妈,阿福哭了,她哭了。”
一听说姐哭了,旺财赶紧提起一百二十分的警戒状态,谁欺负他姐了?
“姐啊,谁欺负你了啊,姐,你告诉我,我帮你打他。”
赵春芳朝旺财翻了一个白眼儿。
感情你想打我是咋的?
阿福这个事儿呢,解铃还需系铃人,还是要赵春芳出马安慰啊。
“你们俩出去玩吧,我安慰阿福。”
可是这俩小东西不乐意了,咋就妈一个人安慰就成了呢?我们都是姐妹姐弟啊,就不能帮忙了吗?
阿福哭了,多大的事儿啊!
赵春芳觉得自己被这俩小东西给打败了,连推带赶才把他俩哄到院子里去,这才转过身来,好好儿看着床上哭鼻子的阿福。
这是阿福自打生下来,哭得最凶的一回。
哪怕是赵春芳把她从陈英肚子里拽出来,又拍大了好几下,都没这哭得惨。
这也是阿福长这么大,第一次觉得挫败,不如别人。
等阿宝和旺财走远了,赵春芳才开口。
“福啊,别哭了,大妈在这儿呢。”
阿福双手撑着床,转过头看着赵春芳,整个小脸儿上都是泪渍,鬓角的头发都被打湿了,脑门儿上的碎发因为一直趴着,这会儿都撅了起来。
一向干净乖巧的阿福,此时这般模样凶凶地瞪着赵春芳,竟然让赵春芳觉得,还真有点儿更可爱了。
“大妈走,阿福不喜欢大妈了。”
“你让大妈走哪儿去?说上你两句还就真不乐意啦?”
阿福倔强地撅着嘴,也不回音。
“福啊,别生大妈气,你过来跟大妈坐一坐啊。”
阿福极其别扭地起了身,然后一蹭一蹭地挪到床沿儿边儿上,鼻子还止不住地抽抽搭搭的,鼻涕就半挂在鼻子上。
“你跟大妈说,你哭啥?”
阿福还是不说话,赌气似的憋着气,连抽搭的声音都要强忍着憋住。
赵春芳看着这样儿的小阿福,忍不住偷偷笑,“你是不是觉得大妈在揭你的短,所以你就不开心了?那今儿是大妈揭你短,那要是外人呢?你同学揭你短你咋办?也打算不理你同学?”
这一连串儿的问话,终于撬开了阿福的嘴。
“别人不说我不会!大家都要教我,没人嫌弃我!只有大妈!”
阿福虽然是个跳皮筋儿的小白,可是同学们没咋太嫌弃她啊,也就是分队伍的时候不选她,她跳的时候站在一边儿干等着,不会很有兴致罢了。
反倒是放了学,会有几个女生想带着阿福随便玩玩儿,提高一下技巧。
阿福多找人稀罕啊,谁会明目张胆像大妈一样欺负她?
“那你说为啥没人嫌弃你,没人说你跳的不好,是不是因为你成绩太好了?因为你本来就招老师喜欢,对不对?老师喜欢你,同学们也就会更加喜欢你对不对?”
老师确实喜欢阿福,成绩好啊,还乖巧,能考双百的聪明小孩儿,搁在县里小学,也不多啊。
小学嘛,小孩子们不就是老师喜欢谁,大家都喜欢谁?
“阿福啊,你说你要是万一以后上了初中上了高中上了大学,同学们因为你不会个啥笑话你,你会受得了不?”
赵春芳最最担心的就是以后大人们都不在阿福身边儿了,阿福遇着别人估计欺负嫉妒她,她心里受不了。
这种事儿最好是经历过,以后才不会觉得这是天塌下来的大事儿。
赵春芳乐意在这个时候做这个黑脸儿。
“大妈,我是真的跳不会,我很努力地在练了,可我就是跳不会,要是别人笑话我……我可能会难过的要命……我跳不会,会不会是因为我,因为我笨?”
“说啥傻话呢,你顺子哥那才叫笨,六十分都考不到。”
阿福又听见大妈日常欺负顺子哥,不免要破涕为笑,她当真是从小就听见大妈和奶奶说顺子哥笨,可是在她眼里,顺子哥能收鸡蛋,能送货,能懂那么多东西,一点儿也不笨。
“顺子哥不笨,他会很多阿福不会的。”
“那阿福也会同学们很多不会的啊,这谁啊,都不可能啥都学会,要是真让你啥都学会了,那别人还过不过了啊?还不得一头碰死?”
赵春芳拉着阿福的小嫩手,另外一只手用怀里的手绢儿帮着阿福擦小脸儿。
“大妈,那你还是喜欢我的对不?你会不会以为我不会跳皮筋儿,就不喜欢阿福了?”
赵春芳用手指点了点阿福的鼻尖儿,“想啥呢,你顺子哥啥啥都不会,我跟你奶把他赶出去了?都是老燕家的孩子,不管会啥不会啥,都是好孩子,大妈哪个都稀罕。”
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