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之下,方文只好签订城下之盟,答应几日之后一柄兵刃奉上,亲自送到鲁国公府。孟邹这才咧嘴笑着,出示了什么东西进入营帐!
“两个娃子回去吧,老夫看你憔悴的很,许久未睡了吧?”
方文苦笑,道:“孟叔叔高见,两个日夜了!”
“滚回去吧,老夫不会贪墨兵刃,定然送到李老匹夫手中!”扛着布袋,孟邹还碎碎念叨:“小小娃子哪来的心眼,还高见老子又不瞎!没脸没皮的后生,奉承的紧,不是个好玩意!”
脸色一黑,方文握着拳头思忖要不要冲进去揍他一顿。多混账的老东西,为人处世都到狗肚子里去了,说话不能小声点!
孟邹此来什么意思,方文心中有些猜想。每逢出征,必然有人相送的,这次自然不例外。送行人选有很大的随机性,有时一个有时两个,而今看来这次是一个。
当然,这些东西与他关系不大,不是生离死别,几位老将怎可能马革裹尸呢!西州算不得太大战争,非是举国相争,无论大乾还是蛮族都掌控着分寸,危机不到真正的中枢人物!至于大张旗鼓派出三位老将,威慑的成分居多。
没什么太大的感慨,方文转身回去。当务之急是回客栈好好吃一顿,大睡一觉,其他事靠边站!
校场中的偌大空地上,站立一排排笔直入枪甲胄汉子,手上厚厚老茧与不经意间透露的肃杀,让人心惊这不是一群愣头青!
黑压压人群之前,早早搭建起简陋高台。老流氓与面颊带着一道疤痕的宣国公邓良维,皆是身着黝黑甲胄,披着殷红披风,瞪眼望着站如松的士兵。眉眼间淡淡张扬着的得意,说明他对这些杀才极为满意!
“王甲,郭松,张维成”
一连几个将领之名,皆是军中有威严声望的良将,下方神态各异的七八人同时出列行礼,嘶吼在静谧下响彻。
“末将在!”
老流氓大眼一瞪,怒道:“狗东西,没吃饭吗?”
几人噤若寒蝉,立时狂吼,“末将在!”嗓音已是嘶哑!
所谓点将,点的乃是将领!军国大事应召于将,将领率兵!而在几日前便应点过兵卒,无所疏漏!凡有丝毫差错,是要斩首的!
冷哼一声,老流氓又陆续点出几人名字,确认无误便大手一挥,“巳时二刻应卯,三刻拔营出行,延误一刻军法处置,老子不管你是谁的兵!”
“是!”
整齐划一的狂吼炸响,如闷雷拨向天际!
邓良维咧着嘴刚想训斥几句,陡然瞥见下方走来的孟邹。肩上还扛着长长的东西,不知何物,登时楞了一下。而就在这时老流氓已遣散军伍拔营,当下怒道:“老匹夫好生快活,撒疯完了也不叫我长脸,好算计!”
老流氓面不改色道,“我为主帅,行至西州才交于牧老匹夫,你来质问我?”
大脚毫无顾忌的踹在老流氓屁股上,端得是没有一点收力,后者被踹了个蹒跚。站定之后眉头一竖,暴怒的老虎一样。
“好个匹夫,不敬主帅,来人,拉出去砍其狗头!”
一旁士兵斜睨了一眼,登时低下头,很明显的没听到!你是主帅有用吗?这个人谁敢动,丫的不想活了吧!
见没人动,老流氓顿时大怒,“一帮混球,不敢动,老夫亲自来!”
撸起袖子准备开干,邓良维指着下方孟邹,瞪了他一眼道:“孟匹夫来了,稍安勿躁,你我打了他看笑话,跑出去多嘴!没脸没皮的还说我们打他不过,丢人不?”
顺着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孟邹笑吟吟盯着两人相战的戏码。老流氓冷笑一声,想起曾经两人对打却被这货渔翁得利,还出去宣扬自己如何怂包云云,差点气出个好歹。再动手只怕他还会如法炮制!
冷眼瞥了邓良维一眼,老流氓愤然道:“先记着,老匹夫走了定然要和你计较长短!”
两人下了高台,孟邹已是将布袋放到了地上,道:“两个混账,点将还不安生,等我禀报陛下砍了你们狗头!”
“我们乃钦点左右平西大将军,要你这混蛋多嘴,再放屁多言,今日割了你的舌头!”邓良维道。
孟邹眉头倒竖,须发皆张,“老夫亲自送来人情,还敢贫嘴,早知就该把东西丢进沟里!”
人情老流氓品出味来,望着地上布袋若有所思。片刻后嗤笑一声,“人情,什么人情?”
“嘿嘿你们可欠了方小子一个大人情!”
孟邹嘿嘿一笑,弯腰将布袋一把撕开,露出里面三柄雪亮的锋刃!
一把萱花板斧,样式与老流氓那日所持一般无二!一杆长枪足有儿臂粗细,偌大枪头古朴肆意,一眼瞥见便再也移不开!最后一个,竟是一把长刀,青色刀杆上厚重镂纹,赫然一只青龙!
三柄长型武器,模样就数板斧最为磕搀,与其他两者一比简直不堪入目!且三者锋刃亮如秋水,锋刃侧面竟还带着一条条空槽,一看便知是凶历之物!
“好!”
三人目光落下,不由自主的惊叹。目光落到空槽上时,都是陷入沉思!他们皆是百战老将,自是晓得空槽设立于此不仅是美观,是别有用意的。
“好个方小子,这槽是用来放血的!”孟邹眼光大亮,极快想清原委。
邓良维道:“省铁,增大威力,好个妙想!”
说着他一把抄起长枪,顺手将斧子递给老流氓,挥舞两下觉得顺手至极。孟邹也不甘示弱,拿起大刀同样挥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