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坐挺好嘶你们不要动!”
将木片一块块的贴到涂满药膏的手臂上,疼痛让他不禁倒吸冷气。以往虽然知道骨折很痛,却未想痛到这等程度,要他娘老命的。
抬起右臂,把白布从下面穿过,狠狠缠了几圈。好在药膏粘性很大,黏在上面的木片没有脱落。手口并用,将布条两头用力一拉,顿时那扭曲的手臂,硬是被拉回原形。撕心裂肺的痛吼从方文嘶哑喉咙爆出,众人不忍直视,纷纷侧目。
只有凌尘嘴角含笑,对方文神色敬重。能做到这种程度的文人,大乾屈指可数!
雪离一脸心痛,泪眼婆娑迈步向前。
“别动回去!”冷眼一瞥,方文含糊道。
雪离一顿,眼泪流了下来。摇摇头不顾,自顾自的抬脚。
方文抓起手边茶杯狠狠丢了出去,啪的一声砸在女子脚下地面上,碎裂成几半:“叫你别过来,没听到吗?”
“我”雪离委屈,泪水更加急促。
萧成风皱眉,道:“方兄她只是好心,你何必”
萧成风不明白,雪离明显是要照顾他的,何必这样的不近人情。有道是君子不为,何况女子善心!
“她不能来绝对不能!”方文决然,言语不容商量。
看着他手臂上垂落的白布,萧成风与凌尘对视,将雪离拉到后面,不约而同的走上前来。虽不明白,却也明白前者不会无的放矢,一定是有原因的。
既然雪离不能来,他们是可以的,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痛苦的。不说君子之义,孟子取义,首先三人兄弟关系,便是不可。
“你们也不准过来!”方文又是怒喝,镇住两人:“谁都不能过来,所有人站在那里别动!”
这下不仅是三人的疑惑,连带着一种士兵也心生不满。他们是军人,不是囚犯奴隶。除却将军,无人能将他们禁锢,眼前半残之人有何德行,竟敢让他们不为!
士兵神色尽收眼底,凌尘心知要给个交代,摇头道:“方兄这是何意,莫不是看不起众兄弟!”
方文微顿,自然知道士兵心理。只是无奈,才会出此下策。于是坦然道:“全都不要动,尽量靠近那扇窗户!”
“什么意思?”
一声叹息,方文说出令他们震惊的话:“你们会死的!那扇窗户,是你们活命的唯一希望!”
众心神震动,旋即不可思议的望着方文。只有萧成风与凌尘两人隐隐明白些什么,不着痕迹瞥了一眼汉子和老妪。
若说这里有什么能危及到他们,也就只有他们身上,可传染的天花了!
“天花是传染性疾病,靠呼吸传染的。只有那扇窗户不断通风,有外面的新鲜空气,保证你们安然无恙。除此之外的任何地方,都有可能被传染,虽说可能性不高,我却不能让你们冒险!”
众人一怔,看向他的目光瞬间变了。先前他以目标过大为由,将人们带进来时,大家都是畏惧不言的。只是军人身份,让他们倾力执行,不能懈怠。
这番言辞一出,他心中不快全然烟消云散。军人不止知道兄弟情义跟复仇,更是心怀感恩。能将唯一生路留给他们的人,无疑瞬间便征服他们铁血般的内心。
“那你”
三道声音同时响起,却是萧成风、凌尘和雪离三人。他们心思剔透,转眼便明白过来。自己等人是安全的的,可他却坐在中央位置,哪里也是
“没事的”方文摇头,看了汉子一眼。汉子也在看他,也许是刚才的话让前者心中安慰,眼神中放下些许顾虑,多了一丝信任。冲他淡淡一笑,方文再度对着三人:“我能治好的我知道的那么多,就是地府阴魂也我一定能治好的!”
人们听他呐呐自语,皆是面露喜色。若能治好,天下人将不再受此困扰,这是万世功德!
只有了解他的人,心中猛地一沉,复杂的看着他。这般话不像是说给众人听的,像是他拿来安慰自己的。若有把握,他又怎会是这幅黯然模样,应当活泼搞怪才是。
“方文”雪离呜咽,只是叫出他的名字便说不出话!
“没事的”方文最见不得女人眼泪,柔声道:“你要去清波台的,快去吧。老妈子该怪我把你拐跑了!”
乍一听是没问题的,细细一想便知方文是刻意让她离开。留在这里终归危险,出去才最好。只要她现在出去,前者绝对不会让她再进来。本就是无妄之灾,牵连了她,怎能再让她置身险地。
雪离轻轻摇头,不愿离开:“我哪也不去就在这里!”
方文一顿,望着她含情脉脉的目光甚是不解。这小妞脑抽了吧,眼神很奇怪,平常也不这样啊!
摇摇头,不再去想这些。手口再用,忍着剧痛将白布系好。心中抱怨这为何这么坑,有石膏的话哪里还用受这苦楚。
起身走到汉子身前,萧成风三人一阵纠心。那可是天花患者,离得近了真的会传染的。
“把衣服脱了!”方文道。
汉子一愣,有些不好意思。他的衣袍很宽大,就像一块大布包起来一样,衣服样子都看不出。是以除了他没有特色的憨厚大脸,和让人仰望的高度,其他是看不到的。
“我看看你病的地方,看看怎么治!”
汉子这才了然,不犹豫的脱下来,露出壮硕身躯。
“吧嗒”瞄了一眼,不自觉咂了咂嘴,方文轻笑起来。这货****的上半身,让他想起一个人,一位超级英雄绿巨人!
不仅个子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