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再说。
果然,这丫鬟话音刚落,就被小姐狠狠瞪了一眼。
丫鬟瑟缩了一下,不敢再说,小姐却轻哼一声,啪的关住了那扇窗户。
一个穷酸,院试案首,他也配!
楼上的变故,陆二郎自然不知道,出了府学后,他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先去了集市。
府城不像是镇上,集市每日都会开放的,和昨日出来时一样,街上人来人往的,吆喝声不断,这会儿还正热闹着。
他没怎么逛,径直去了昨日他和宝如去过的摊子,将那支宝如流连了几次、却一直没舍得买的莲花簪拿起来,又仔细看了看,挑了个缠丝镯子出来,一并让摊主算钱。
两样东西不算什么好材质,可也花了他八百文。
花钱的时候没心疼,等把两样首饰贴身放好,看着刚拿到的四两廪银,转眼间就少了八百文,陆二郎有些头疼。
花钱一时爽,花完……看到钱少了那么多,家里的小管家婆,该不会气哭吧?
他摇头笑了笑,倒还真有这个可能。
如此一来,他转了个弯,又去了一趟书店。
这个时代,印刷的工具虽然出了,但耗钱耗力,并没怎么推广,许多书籍都要靠手工抄录。读书这几年,因他字写得好,墨水污渍少,况且速度也快,两三天便能抄完一本,所以靠抄书也能有一笔稳定的收入,支付完他的束脩、以及纸张笔墨的花销外,还能存下一笔。
所以,缺钱的情况下,陆二郎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维持老本行。
当场写了字,又将自己是府学学生的身份亮出来后,老板一本书抄书的价格直接从四五五十文涨到五百文,陆二郎抵押了两本,正准备带着书走的时候,一个读书人匆匆走进来,半蒙着面,跟老板交涉一阵后,拿着六两银子又匆匆走远了。
看着老板手中泛着墨香的几卷纸,陆二郎问:“老板,这是?”
“哈,这是我们书店买来刊印的话本。”
说着,见陆二郎似乎很感兴趣,便细细跟他往下说。
任何时候都不缺爱看杂书的人。话本在读书人眼里虽然不上道,就像刚刚那个交稿子的读书人,自己作为作者,交稿的时候却从来都不敢真正露面,可买的人却多得多了,书店也正是看到了其中的高昂利润,所以经常高价收稿,刊印后放到书店里卖。
至于价格,差一点的千字三百文的也有、千字一两的也有;好一点的,会跟书店签分红协议,虽然占得比例肯定不高,顶多拿十分之一,但若话本真的畅销,那分的可不是十两二十两,几百两也是有的。
说完,老板乐呵呵的将那几卷纸收好,并不怂恿陆二郎。
读书人还是以读书为重,这一点老板还是懂的,所以写话本的事,通常都是在读书人自己愿意的情况下才开始交易的,也免得以后耽误了读书,再来书店这里扯皮。
陆二郎看着老板手里那卷纸,往旁边人来人往的话本书架那里看了一眼,若有所思。
另一边,陆二郎走后没多久,宝如便醒了。
身上车轱辘碾压一样的疼,尤其是两腿之间,更是酸疼的更厉害。宝如想起昨晚的事,心里又羞又气。不过等看到被清理干净的身子,以及重新换上的干净衣裳,那丝气闷也没了,满心里就只剩下羞,红着脸起了床。
简单吃了早饭,宝如出门一趟,买了些需要的食材之后,就开始做点心。
以前在乡下,宝如没做过点心,主要是没那个钱买食材。可她心灵手巧,做饭这件事上,偏就比旁人多长了一根筋,许多东西都是一看就会,还能举一反三,所以买食材的时候,她也是胸有成竹,想起昨日在小摊子以及店铺里看过的点心模样,已经盘算好要做什么了。
陆二郎背着书箱回来的时候,宝如已经做好了大半,只剩下最后一锅点心在锅里蒸着,差些火候。
“相公,你回来啦。”
听到敲门声,宝如堵住火膛,赶紧站起来迎接。
外头陆二郎已经进了院子,早就把书箱拿下来放好,望望灶房的模样,他鼻头嗅嗅,问道:“做的都是什么点心?这么香。”
这小丫头,看来还真没说大话,只闻这个味道,便让人流口水了。
“等会儿你就知道啦。”
宝如神秘笑笑,猛然间想起什么,嗫喏着问道:“相公,你早上起来,怎么也不叫我,是不是也没吃早饭。”
她觉得自己太失职了,明明是来陪相公读书的,结果可好,人都走了,她还在床上呼呼大睡呢。
陆二郎摸摸鼻子,见她压根没提昨晚那茬,心里松了口气,含含糊糊应一声,转移话题道:“吃了的吃了的,对了,廪银领回来了。廪米太多,我只领回了一半,剩下一半明天弄回来,你看着怎么安排好。”
说完,从书箱里将分开装的三斗米拿出来。
见到米粮,宝如眼睛立刻就亮了。好在她还记得点心的事,算着时间差不多了,先回灶房把火停掉,然后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