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的最新卷,在这一卷里,骆熠翰终于成为了灵媒师,而原因自然不是因为毛笔的哭唧唧,而是因为毛笔在骆熠翰眼中渐渐变得透明。
彼时,骆熠翰正面瘫着脸漫不经心地说毛笔犯傻要吃药,毛笔一贯自诩清高,这一听还了得?
当即脸上便面露不屑,冷哼了两声,就想离开,然后就听到一直蹲在一旁墙角的小姑娘忙不迭地喊道:“毛笔!你的腿!”
毛笔和骆熠翰同时顺着小姑娘手指的方向看去,就看到毛笔的脚已经消失不见了,而长袍的下沿也逐渐变得透明,毛笔轻“啧”了一声,眉毛微皱,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骆熠翰看着毛笔的模样,没有错过毛笔眼中的慌乱和小姑娘眼里浓浓的担忧,哪怕心里对自己说子不语怪力乱神,但偏偏挑了挑眉,开口道:“这是戏法?”
“戏法都是你们人类骗子弄得,我们才不会骗人逗笑呢!”毛笔下意识地怼了一下骆熠翰,正对上骆熠翰绷着的脸,毛笔不由怂了,状似不经意地道,“我要消失了。”
看到骆熠翰疑惑的眼神,毛笔解释了一下:“你以后就再也见不到我了……我们灵体如果被寄托了你们的情感,就会被赋予你们的感情,一旦你们离开了,我们就会永远地活在你们所遗忘的感情的回忆中……”
闻言骆熠翰皱了皱眉:“意思是说,本来灵体和人是互不相干的,但一旦有了关系,没有维持下去,你们就会被困其中?为什么你们会困于其中?”
“嗯嗯,就是这个意思,”毛笔顿了顿,然后又道,“因为有了羁绊,而我们记得,你们忘了。”
“灵媒师,其实就是斩断你们与人的羁绊,让你们走出来的是么?”骆熠翰神情冷淡地问着,与其说是问句倒更像是肯定句,话本里都是这么写的,没想到是真的,让他心里起不了一点波澜。
毛笔和小姑娘一齐点了点头,然后小姑娘还顺嘴夸道:“我们好久没见过灵媒师了,你肯定是很优秀的人!你愿意帮我们么?”
“嗯,”虽然很麻烦,骆熠翰紧接着说道,“就帮你一次,毕竟小时候拿着你写过字。”
毛笔听了以后眉毛一挑,眼中是毫不掩饰的讶异,然后就听到骆熠翰问道:“我需要做什么?”
“滴一滴血,然后晚上你会梦到秀才,你要从梦中抹去关于我的事情。”毛笔缓缓地说着。
……
“爹爹,书不借笔,犹如行不由径,这是何意?”还没有案头高的孩子,捧着书卷,磕磕巴巴地念通畅了那句子后,才仰头问着一旁蓄着长胡子,却仍旧一派温和的执笔青年。
小孩子的声音里带着孩子特有的执着和稚气,青年弯腰将孩子抱了起来,然后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提笔在桌案上写着,下笔如流水,一挥而就,尔后青年笑着说:“你看,爹爹这些字是怎么写出来的?”
“爹爹用手拿笔写出来的?”小孩歪了歪头,然后又低了低头,看着那纸上犹如骏马奔腾般的字迹,目光中流露出崇拜。
“嗯,是用笔,这话的意思是我们由笔来写出我们所想写的东西,展现出我们这里的想法,就好像走路沿着路走一样,”青年点了点孩子的脑袋瓜,温声说,“笔是很重要的,文房四宝,还记得有哪些么?还记得他们都是干什么用的么?”
小孩听了后,摆了摆脑袋,抬了抬下巴,脸上又是紧张又是骄傲:“记得的!文房四宝指的是笔墨纸砚,他们分别是用来……”
小孩这么豆丁大能滔滔不绝地讲明白文房四宝已经很厉害,青年毫不吝啬地夸奖了小孩一通,这时候一个容貌秀丽的少妇,端着两碗香气四溢的绿豆汤带着笑走了进来:“早就听到你们爷俩的笑声了,可是有什么乐事?来,喝完绿豆汤,下下火,这是我亲手做的。”
“夫人,哪还要你亲自动手啊。”青年面带柔色地接过绿豆汤,尔后又将刚刚发生的事情复述了一遍,期间掺杂着小孩儿的补充。
少妇听完后微微一乐,然后便道:“夫君,不是会做笔么?何不你们一起做一支,就当小宝儿的小伙伴了如何?”
“好呀好呀!爹爹你真的会做么?”小孩忙不迭地应着,抱着他爹的衣袖就是不撒手。
青年叹了口气,脸上却满是宠溺,还笑着说:“夫人你呀……尽宠着小宝儿。”
说是这么说,最后细致地陪着小孩做毛笔的还是青年。
……
“有了这笔,以后你可要认真识字读书,可不能再偷懒了。”青年看着抱着毛笔不撒手满是欢喜的小孩,趁机这样说着,“你所有想说的话,都是可以用笔写下来,知道么?”
小孩点了点头,显然将这话放进了心里,此后,笔不离手,手不释卷,或许就是那时候起他才真正爱上了读书,爱上了将一腔喜怒哀乐尽数都宣泄在了笔尖纸上。
那是一个风平浪静的一天,和往常没什么不同的蓝天白云。
“小宝儿乖乖在家,爹爹陪你娘去上香,半天就回来了。”
小孩点点头,这也不是一次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