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伙伴们就越来越少了,像这么有灵性的灵媒师可是千年难得一遇,一定要好好把握。
毛笔长得就是一副学富五车,清冷高傲的模样,要说怎么粘人他其实不会的,但他毕竟写了那么多字,着实是一个很有文化的灵体了,所以他便想着找外援。
这日,骆熠翰从他爹的猪肉铺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了他家的院子里蹲着一个头顶长了一颗蘑菇的小姑娘,在那小声抽泣,看起来好不可怜。
那小姑娘看着踱着步往家里走的骆熠翰,时不时抬眼可怜巴巴地看一眼骆熠翰,然后就眼睁睁地看着骆熠翰目不斜视地直直走进了家中,紧接着,“啪嗒”一声干净利落地关了家门。
“嘤嘤嘤嗝……”小姑娘呆了呆,毛笔不是说这是老大找的灵媒师,心地善良,活泼开朗,为人热情,看她哭得凄惨,绝对不会置之不理,肯定会帮她的么?怎么都没看见她啊?难道她掉的都是假眼泪么?
小姑娘陷入了深深地自我怀疑之中,就安静了下来。
而此时屋内的骆熠翰看着院子中一脸呆滞的灵体,慢条斯理地拿下了塞在耳朵里的,今天也是充满快乐阳光明媚的一天呢。
隔壁小破屋里踱着步的毛笔,听到哭声停止,不由一喜,他哄了老半天都没哄不哭的小姑娘居然不哭了,看来隔壁那小子不愧是被老大看中的灵媒师啊,果然有办法,说什么不感兴趣,果然是假的,虚伪的人类啊!
然后毛笔就打算去看看热闹,手背在身后,一脸高傲地向隔壁走去,就看到了蹲在院子里发呆的小姑娘,毛笔有种不祥的预感,他走到小姑娘旁,轻轻拍了一下小姑娘的背:“你好了?”
小姑娘抬起头,一见到毛笔,眼睛里多了一泡泪,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他他他,看不见我……”
毛笔变出了一块墨一般黑的手帕,哄骗般地说:“擦擦吧,你要到他面前哭,他眼里可能有很多灵体,你哭得不响亮,不瞩目,他怎么可能注意到你?”
小姑娘闻言点了点头,尔后看着不停往空中滴着墨水的黑手帕,一边打着哭嗝,一边摆了摆手:“嗯嗯,我知道了……嘤嘤嘤嗝……你的手帕又掉墨水了……”
毛笔尴尬地嘿嘿一笑,转眼间让手帕消失在空中,随后说:“不要在意细节,你去吧,我祝福你。”
小姑娘乖巧地点了点头,转身就哭哭啼啼地飘进了房间里,没有看到毛笔又试着变出了一个手帕,不一会手帕又开始滴墨水,毛笔叹了口气,就注意到在黑手帕的映衬之下,他指尖变得有些透明,老大的那声叹息又在他的脑海中响起:“明明万物皆有灵,现世之灵却越来越少了……”
小姑娘飘进了房间后,就看着被称作灵媒师的少年坐在书桌前安静地翻着一本书,安静的侧脸让小姑娘想起了她一直都守着的那个少年,小姑娘小心翼翼地扯了扯少年的衣袖。
骆熠翰目不斜视地看着书,小姑娘见骆熠翰没有反应,就飘到书桌上,手放在骆熠翰的眼前挥了一下。
骆熠翰平静的视线望向了小姑娘,一言不发。
小姑娘见骆熠翰真的能看到他,然后眼泪一掉,就一声:“嘤嘤嘤嗝……”
骆熠翰挪了一下凳子,然后换了个方向,继续面无表情地看书。
小姑娘有点急了,又飘到骆熠翰面前,忙不迭地问着:“你难道不是心地善良,活泼开朗,为人热情的灵媒师么?”
“哦,你找错人了,”骆熠翰面如表情地说着,语气平平,“我是心肠狠辣,冷酷无情,为人冷漠,最喜欢拿灵体当下酒菜了,今天吃的有点饱,你想来给我吃的话,明天再来。”
小姑娘“嗖——”地一下往后一退,将信将疑地道:“你你你……这么恐怖的么?”
“是的哦。”骆熠翰微微一笑。
“嘤嘤嘤……”小姑娘忍住想尖叫的冲动,哭着跑开了,太可怕了。
毛笔一直留意着小姑娘的动静,看到小姑娘飞似的跑了出来,不由一愣,旋即又赶忙追上小姑娘:“你怎么了啊?”
“骗子!大骗子!坏毛笔!混蛋!大坏蛋!”小姑娘把她能够想到的骂人词语都努力说了出来,眼睛瞪得大大的,努力让自己显得凶狠异常。
毛笔不明所以:“我怎么了啊?”
“我差点就被吃掉了……嘤嘤嘤……”小姑娘又不由哭了起来,“我本来就不会活多久了,让我安安静静地离开不好么?一定要让我被吃掉么?”
“什么被吃掉?”毛笔皱了皱眉,满是疑惑地问道。
见毛笔是真的毫无所知,小姑娘才抹了抹眼泪,慢吞吞地说:“他根本不是什么心地善良,活泼开朗,为人热情灵媒师,他说他最喜欢拿灵体当下酒菜了,我知道了,你是不是不想自己被吃掉,所以才来骗我的?”
毛笔一听终于明白了是怎么一回儿事,他有些哭笑不得,他一脸认真,语气里带着一贯的傲气:“骗人这种事我才懒得做呢,他是骗你的,我和他认识十多年了,别说看到他吃灵体了,和灵体说话他都懒得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