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和微微起伏的胸口,才如获至宝,将她的手握在胸口,低低唤了一声“宜娘。”
一步错、步步错。
嫮宜毫无反应,面色平宁如水,似沉浸在她最美好的梦里,那里没有这么多爱恨和情仇,让人就想从此住在那里,再也不用醒来。
王院使已急白了头发。
那天本已好转的病人,不知怎的受了刺激,就这么长睡不起。
她就这么睡过去了,陛下的魂,也跟着去了,只在床边守着,任何人要接近她,都会被陛下叫滚开。
就连他,也是费了好大一番力气,跪在地上一遍遍重复:“臣请施救方主子!”重复了百来遍,才把陛下安抚住了,才终于能接近床边,替病人诊一诊脉。
只是诊脉的结果下来,他面色灰败不堪。
病人已毫无求生的yù_wàng,纵然是华佗再世,扁鹊投生,又能如何?
只是这话到底不能说。
王院使怕这话一出口,就会被陛下当场给活撕了。
他只能已银针固住病人周身大穴,勉强替她延命,再寻良方。
但十天过去了,嫮宜的呼吸却越来越弱。
燕齐光甚至已在外广贴皇榜,许出若干丰厚条件,只求神医。
只是依然一无所获。
直到韩耀再次强闯进紫宸殿,带进来一个人。
王院使惊呼道:“老袁?”
袁大夫提着药箱,垂着头站在韩耀身后,叹了口气:“经扶蕙夫人一事之后,我原本使了个法子出了宫,寄居在大长公主府上,想着就此养老也算善终,想不到,到底还是和这里脱不离关系。唉!这是命!”
韩耀已不待他们叙旧,就直接带人去了内殿,见燕齐光脸色颓唐,倦然坐在床边,见他们这么风风火火进来,还未开口,就听韩耀道:“我知陛下此刻不愿见我,只是无论如何,我此遭必要来的。”
短短数日不见,韩耀似乎完全褪去了那点天真的孩子气,连昳丽得过分的面庞都透出三分焦急与坚毅来,他指着袁大夫道:“这是当年先帝末年,扶蕙夫人油尽灯枯的时候,替她续命的袁太医。后来他不愿再沾染宫中事,才求了我母亲,将他讨了出去。再说当日方女官的身子,也是他在照顾的,算是熟手。”
燕齐光听得前一句话,才打量了身后不显山不露水的袁大夫一眼,这才觉出三分面熟来。
当年扶蕙夫人因多年无子,心气郁结之下,身体每况愈下,全靠一位太医的好药方,才勉强活了最后几年。
王院使亦道:“袁太医年纪虽不算特别大,但用药实在精妙。当年若非他自己避出宫,只怕臣是不能胜任这个院使之位的。”
他无意识握紧嫮宜的手。
他自然不想嫮宜只能勉强熬几年。
只是他已别无选择。
“既如此,你来用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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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一地乱麻里写完了这一章
心情亦如一地乱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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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晚安
第一二七章 无情刃出鞘血澹澹 入骨刀刺心恨悠悠 燕宫艳史/紫宸夫人 ( 渐渐之石 ) 原創市集
袁大夫用药的确精妙。
当晚一副药下去,嫮宜的呼吸就肉眼可见粗重些了。
接连几天的药开下去,嫮宜的病情终于平稳下来。
嫮宜昏迷了多久,燕齐光就在床边守了多久。
直到六部的尚书已在宣政殿前跪请了好几次。燕齐光才终于去前头宣政殿处理完这段时日堆积的朝政,再进来紫宸殿的时候,见特地被他留在这里的禄海等人都露出喜色,不由心中一动。
待进得内殿,果然嫮宜不知何时已经醒了,竹幽正在旁边伺候服药。
嫮宜神色淡淡,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手里却一直把玩着一把匕首。
那匕首燕齐光认得,那是他们在草原上遇到狼的那一次,他用来彻底对那匹孤狼斩草除根、砍下头颅的匕首。
曾经保护了他们二人的匕首。
回来之后就一直放在殿中,今日却忽然被嫮宜拿在手里。
她目光愈发冰冷如刀,连竹幽都已瞧出不对,勉强笑道:“刚刚主子自己下了床拿了这个,倒唬了奴婢一跳,看着怪吓人的,奴婢把它放回去罢?”
嫮宜却泠然一笑,目光仍旧放在那把匕首上,只说:“你们都下去。”
竹幽张了张嘴,想开口又意识到自己如今的尴尬,终究还是没开口,行了个礼,带着其他伺候的宫人,揣揣不安地下去了。
竹幽也不敢走远,就呆在殿门口听使唤。
内殿瞬间只剩了嫮宜和燕齐光。
嫮宜静静将匕首从刀鞘里抽出来,瞬间浮出一道雪亮的刀光,就立刻往手腕割去!
燕齐光大骇,就要上前去夺!
嫮宜冷冷盯着他,见他这个表情,忽然又扬起唇角,笑了起来,“你难道以为,我会自裁吗?”
燕齐光看得目眦尽裂,一个闪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