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的承恩寺还只是个不起眼的小寺,弘毅大师在此开坛讲经之后才香火兴盛起来。”
卫简:“这一整座山都是承恩寺的寺产?”
陶昂的脸上飞快闪过一丝微妙的波动,微微顿了一下后回道:“自古向来是上有所好下必甚焉,承恩寺的寺产,不止大人眼前看到的这座山,连着左右两座皆是。”
啧啧,这个陶昂,当着他这个锦衣亲卫的面儿竟敢明着暗着抱怨起皇上来了,还真是好胆色!
不过,侧面也反映出了这承恩寺香火兴盛的背后牵扯着不少民怨。
离京之前卫简从经历司借调了泽中府的相关卷宗,里面记载,现任淅州知州佟首年已在淅州连任近十年,从考绩上看,此人官声还算不错,就是格局小了些,偏于守成,故而在淅州任上十年,至今没什么大作为。迎合上面所好扶持承恩寺发展繁盛,像是佟首年这种官干出来的事。
只是,弘景帝真的好佛教?
想到之前太子遇刺下落不明时弘景帝对守城门将所说的那番话,卫简就由衷觉得君心难测这句话真乃真理也。
“如此看来,陛下爱民如子,实乃吾辈之幸事。”
陶昂见卫简面色端肃地说出这句话,瞬间灵光一闪捕捉住了言中之意,脸上的表情虽与之前无异,但一双眼睛仿佛被点亮了一般,炯炯有神地看过来,着实让卫简有些招架不住。
卫简一行人,不是身着缇衣,就是穿着州衙的常服,在他们还没踏进山门的时候就有当值的寺中弟子前去通禀,因而,卫简他们还没走到鼓楼,一身披袈裟的大和尚就带着为数不少的一众弟子远远迎了上来。
大和尚明一负责寺中庶务,得知卫简他们只是要在寺中借宿一晚,便亲自将人带到了一处客院,还特意嘱咐寺中的大厨房尽快送些斋饭过来。
卫简道了声谢,客气地将人送走,院门一关,众人也都松了口气。人一放松,饥肠辘辘的感觉就找上来了,卫简在内的锦衣卫一行人就更甚了,这几日为了赶路,除却必要的睡觉时间,他们都在马上,一日三餐几乎都是干粮果腹,今儿的晌午饭更是还没来得及用就忙着勘察现场,早上的那几块干粮早消化没了。
所幸的是,斋饭送来得很快,而且,为了照顾他们的饭量,菜饭的份量都十分感人。
虽无酒也无肉,但这顿饭吃得却是酣畅淋漓。饭足汤包,卫简无声地长舒了口气,跟众人打了声招呼就带着连祈回了安排给他的厢房。
连祈将随身带着的包裹放到房内的桌上,快步走到门口探头四下看了一圈,反手将房门关上,转身凑到卫简近前神色肃穆地压低声音道:“少爷,我发现了一件怪事……”
随着连祈的讲述,卫简的眉头逐渐蹙了起来。
“你没看错?”卫简确认地问道。
连祈十分笃定地点头:“我确实从那和尚眼里看到了杀意!”
卫简拍了拍他的肩膀,眼底涌动着隐隐的喜色,“看来咱们这趟还真来对了!去,把严晖叫来。”
连祈跟在卫简身边多年,可是他一手调-教出来的,房门再度打开时,从他脸上早已看不到任何心绪波动的蛛丝马迹。
入夜的承恩寺,林立的楼阁殿宇隐匿在深沉的夜色之中,苍穹之上新月如钩,星辉微茫,照不透寂静院落里闪动的人影。
“不好,有诈!”手中的尖刀刺进薄被时一样的手感让蒙面的黑衣人神色一震,不待多想立刻下令:“撤!”
然而为时已晚,隐匿在房内阴影中的几道暗影无声欺身上来,几道银光闪过,床榻前的蒙面人就已是孤身一人。
“你们是什么人?!”蒙面人心下大骇,来人却完全不作回应,欺身上来便是步步杀招,短短几个回合,他就看透了自己的死局。心念一横,作势就要咬牙,电光火石之间,一只冰凉的手幽灵一般伸将过来锁住了他的颌骨,大不妙的念头刚浮现出来,只觉得后颈一阵剧痛,下一秒就失去了意识。
明亮的火光惊动了巡夜的僧人,也惊醒了邻近的香客,一阵兵荒马乱之后,火势终于被扑灭。就在在场的人惊魂未定之际,隐在不远处的一小队人在看到人群中的缇衣后悄无声息地退了回去。
陶昂当即亮明身份,赵屹带人将火场第一时间封禁,得到消息立即赶了过来的明一和尚也没有例外地被拦在了封禁线之外。
随后,从失火的厢房里抬出的三具尸体让围观的众人大惊失色。
厢房虽然失火,但由于扑灭及时,是以厢房内部并没有多大破坏,这三具尸体也就没有任何烧毁。
一身玄色夜行衣,除去面巾和头巾,众人心头一颤,这三个,竟是光头的和尚!
空气中片刻的凝滞过后,立刻掀起沸腾的人声,惊诧、质疑、愤懑、谴责……
明一和尚被围在人群中,俨然众矢之的。
“阿弥陀佛,众位施主请稍安勿躁,可否容老衲先确认一番这三人的身份!”喧杂的人群中忽然响起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气定、神稳,让人群瞬间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