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伙计和婆子们,若是想回自己家中过年的,宁仪韵便放他们回自己过年去,若是不想回去,或者没有地方过年的,便留在了珍珑棋馆。
大年三十的晚上,珍珑棋馆的门面已经关门,但后院里,众人进进出出,好不热闹。
天色虽然已经暗了下来,但珍珑棋馆的后院,挂了不少大红灯笼,平房和小楼门口,以及树枝上挂了许多的灯笼。
一只只大红的灯笼散发出柔和的红色光晕,照在后院的雪地里,似乎将整个后院都照得温暖了一些。
众人在后院中,在厨房里帮忙的,在院子里聊天的,在都戚圆豆玩的。
宁仪韵和苏芝如正在屋子里说话,门口梅香雪喊了进来:“仪韵是不是在里头,前面有人找你。”
“香雪妹子啊,快进来,里面燃了炭盆了,快进来吧,”苏芝如道。
梅香雪推开需掩的门,站在门口说道:“一会儿,我还得去厨房看看,就不进来了,仪韵前面棋馆有人找。”
苏芝如讶异的问道:“今儿大年三十了,棋馆也已经打烊了,有谁会在这个时辰,来找仪韵?”
“是,是定安侯,”梅香雪看了一眼宁仪韵说道。
梅香雪是个伶俐人儿,心思也细,近日发生了这么多事情,梅香雪对于宁仪韵和乔安龄的事情心里已经有了大致的猜测,对于定安侯这个时候来找宁仪韵,她倒也没有什么大的惊讶。
至于苏芝如,宁仪韵之前已经同苏芝如坦白过自己和乔安龄之间的关系,所以心里也明白是怎么回事。
宁仪韵讪讪的笑了笑:“呵呵呵,呵呵,他人已经来了,我去看看,我去看看就回来。”
苏芝如轻瞪了一眼说道:“娘懂你们小儿女的心思,去吧,不过早些回来,外头毕竟天黑了,而且一会儿就要吃年饭了。”
宁仪韵说道:“娘,我知道了,一定在吃年饭之前回来。”
“早去早回,”苏芝如说道。
宁仪韵跟着梅香雪下了楼,经过厨房的时候,还特意拐进厨房,问了正在张罗年饭的妈妈们,开饭的时间。
知到了大致的时辰,宁仪韵跟着梅香雪从后门进了棋馆的大堂。
棋馆大堂,因为已经打烊,里头并没有掌灯,倒是大堂门口的两只大红灯笼高悬,红光从窗户透了进来,让大堂里有了微弱的光明。
宁仪韵和梅香雪穿过棋馆大堂,走到门口,见乔安龄正在门口等着。
梅香雪把宁仪韵送到门口,便告辞离开了。
宁仪韵抬头朝门口的乔安龄看过去,丰神俊朗的男人,身上穿着上好的紫貂大裘,外头披了件披风,在夜色里挺拔而立,当真英伟不凡。
在灯笼的红光映照下,他嘴角擒着淡淡的笑意,狭长的瑞凤眼里透出温柔之意。
宁仪韵笑着上前一步说道:“今儿年三十,你怎么来了?”
乔安龄却没有回答,他只笑道:“仪韵,陪我走走吧。”
“嗳,好,”宁仪韵点头道。
乔安龄让德顺将马车停在珍珑棋馆门口,又命言林在马车里候着,不必跟着。
德顺和言林,就留在了原地,而乔安龄便和宁仪韵一起,在隆升街上散布。
因为正值大年三十的晚上,这个时候,京城的百姓都在家里陪着家人,等着吃年饭。平日里热闹的隆升街,现在几乎空无一人。
只有每个铺面门口挂着的大红灯笼,照着被白雪覆盖了的宽阔大街,白雪皑皑的街面,也反出柔和的暖色。
宁仪韵和乔安龄两人便在隆升街上,并肩而行。
“明儿,就是新的一年了,”乔安龄道。
“嗳,是啊,”宁仪韵答道。
“我今儿来,一是为了跟你说宁贺的事情,”乔安龄说。“恩?怎么样?”宁仪韵双眼一眯,露出狡黠之色,她嘿嘿一笑,说道:“昨儿晚上的宫宴,他定是大出风头,那他今日如何了?还能过个好年?”
乔安龄朝宁仪韵看了一眼,唇角抹开笑意,瑞凤眼里也掠过一丝促狭,:“托你那半月靠垫的福,宁贺这个年,大概要在牢里过了。”
宁仪韵双眼睁大,转过头:“事成了?”
乔安龄点头:“授受回扣,人赃并获,上午就被抓到牢里头了。
作为物证的约书,也已经送到府尹衙门,现在正摆在京城府尹大人的案头。
现在衙门里的人都忙着过年,估计年后就会结案,宁贺这会儿是跑不了的。”
“他坏事做尽,贪了朝廷那么多银子,也是罪有应得,”宁仪韵淡淡道,“还曾经想绑架我。”
乔安龄道:“至于他为什么要绑架你,此事,还得,还得好好审问才是。”
他接着说道:“不说他了,大过年的,说他晦气。”
宁仪韵道:“嗳,你刚才说,来找我,一是为了告诉我宁贺的事情,那其他的呢?二是什么,三是什么?”
乔安龄向宁仪韵微微偏了头:“二是……自然是为了见你一面,其实主要是为了见你,三是便没有了。”
宁仪韵听乔安龄说得亲热,便斜睨了他一眼。
乔安龄正在看她,见她一双桃花眼里映着沿街一只只的灯笼,这一眼斜过来看他,仿佛娇嗔一般般眼波潋滟,眼角微微勾起,透着媚意,心不由酥了。
左右街上空无一人,乔安龄的手,便往宁仪韵的袖子里一钻。
第108 大手往披风里一钻(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