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墨香的话,秦婉词只觉得自己胸腔里血气澎湃无法抑制,只对墨香说的任何话都恍若未闻。她根本不敢想,如果萧楚延出事的话会怎么样。这几天萧奕洵面色一直不佳,想来情况必定十分严重,这不由的不让秦婉词将情况往最坏的地方想去。
“万一……万一他,死了……”秦婉词心中仿佛有什么被割裂了,听到萧楚延出事,秦婉词依旧心疼不已,她现在只想着,若是连一面也没有见到,她必定后悔终生,她突然定定道:“我要去西北。”
墨香知道秦婉词念及旧情,必定对萧楚延十分挂怀。以往萧楚延有什么事情,秦婉词最多心里有些在意,却从来不曾这样失态这些年,墨香也看得出秦婉词是一心一意对着萧奕洵的,只是这一次靖渊王性命垂危,秦婉词到底还是不能视而不见。
但是墨香很怕有这种事的发生,她握紧了秦婉词的手,道:“王妃!你醒醒!五殿下到底怎么样现在还没有一个定论,你如何能冒冒失失的前往西北。而且西北正值战乱,你去,又能做什么呢?”
可是,此刻秦婉词只觉的五脏六腑之中皆是强烈的悲伤和愧疚,遏制不住眼中的泪水,秦婉词哽咽道:“我什么都不能做,我只是……我只是怕不能再见他最后一面,墨香,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我可以告诉你,我现在心里想的心里爱的都是奕洵一个人。可是这并不代表我不关心楚延了。”想起了尘封已久的往事,秦婉词悲哀且悔痛地说:“当初,是我辜负了他,背弃了我们二人的情意,甚至一句解释都没有,就嫁给了奕洵。你知道的,当年我几乎将一颗心都给了楚延,即便我现在心系奕洵,又如何能做得到一点旧情都不念呢?我念他与我多年的情分,也不可能做到无动于衷啊……”
她不禁又想到元宵节的那个晚上,更加悲伤:“那天他舍命救我,我只觉羞愧难当,我背约在前,移情在后,如何还值得他以命相救……如今他生死未卜,我却只能在这里瞎担心……”
看着秦婉词这般失神的样子,墨香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她只好道:“王妃的心思,墨香明白。可是王妃,说对五殿下的关心,王爷并不少于您。这几天素心和我说过,王爷听说五殿下受了重伤,真的是着急的几日茶饭不思,每天都要派出几匹人前往西北送药和探听情况。”她低眸叹息道:“就说三年前,五殿下入狱,王爷不顾重伤之身硬是从北方回京,只为救援五殿下。依墨香看,王爷对五殿下的关怀真的一点都不比您少。可是王爷现在还什么都没有对您说,您如果急着做什么的话,墨香只担心……”
她偷偷看了一眼秦婉词,默默的低了声道:“王妃,墨香虽然知道您现在心意已定,自是无所担心。可是墨香还是要提醒你,即便您与靖渊王两相清白,但你对他这份单纯的情谊却还是危险的。”墨香的声音这一瞬间有些低迷,“王爷一直知道您和五殿下情谊深厚,从来不怀疑什么。可是这并不代表别人不会说什么,毕竟你曾经和五殿下玩的那么好。若是日后你们的事情被有心人传开,再报到王爷那里。墨香只怕,饶是您再能言善辩,也是解不开了。王爷那么爱您,即便他再通情达理,也是过不了自己心里的那个坎的。”
墨香的话字字敲击在秦婉词的心上。是啊,她怎么能不顾及萧奕洵。对于萧楚延的关心,萧奕洵不比自己少,可是这些天他却仍能冷静的处理各种事物,各方布置交流一点都没有拉下,连西北那边也都探听好了。他总是将自己的关心付之行动,而不是像自己这样在府里偷偷的瞎操心。
看着秦婉词激动的心情似乎有些平复了,墨香微微松了一口气,淡淡道:“而且,王妃,您觉得您现在还是靖渊王心中最重要的那个人了么?”她目光平和,却带有一丝探询的意味,“若是,您发现靖渊王已经不再将您放在第一位,您会不会失落啊……”
秦婉词微微一怔,她抬起眼看了看墨香,脑海里突然意识到墨香说这些话的意思,然后秦婉词忽然轻轻的笑了,那是一种释然的淡然的笑容。她淡淡地,却是无比真挚地说道:“墨香,谢谢你。我明白了。”
墨香给秦婉词倒了一杯茶水,也是微微笑道:“没什么,墨香只是说出了自己想说的话而已。”
秦婉词透过窗帷向窗外看去,庭院里落叶纷纷,天空中却是碧蓝如水,落叶的金黄映衬着沁蓝的碧空,倒生出一种大气辽阔之气。
她知道墨香话里的意味。萧楚延此次重伤,皆是因为尹清浅被围,萧楚延拼命将她救出来。想到这里,秦婉词也是释怀的一笑。尹清浅明艳无双,性子又那般恣意直爽,对萧楚延一片痴心。这样的女子无怨无悔跟随萧楚延三年之久,饶是萧楚延也无法不心动吧。
秦婉词本以为自己心里会有一丝失落,毕竟,曾经萧楚延对她的情意那么深厚。即便是现在,秦婉词也知道萧楚延对自己仍有心意。但是若是他真的向尹清浅走去,秦婉词却觉得自己的心一瞬间轻松了许多,她看着窗外翩翩落叶,了无声息的笑了:“也好,若是这样,那真的是好事。”
秦婉词开解的心中的迷惘,她却不知道自己的屋外正站着另一个人。
燕如吟怔怔的站在门边,原本有些苍白的脸色此时更是不见一丝血色,她几乎无法相信自己耳朵中听到的一切,只觉得心中有什